6她走到他身后推着他出门,在她的来到他身后的一瞬间姬望玉的背明显僵硬了一瞬。同为玄士的苏长歌立刻就明白了。他并不习惯有人到他背后,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自己滑动轮椅,那他——因为懂了所以她停了手,姬望玉僵直的身体却很快放松下来,甚至身体往后倚靠,离她更近了两分。“走吧。”“是!”她应了声,推着他出了门:“主人我们去哪?”“随意走走,带你熟悉下孤的寝宫。”姬望玉好似完全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任由她推着,吹着凉风惬意的眯着眼。姬望玉是神族的皇族,虽则是个庶出,,其母并不受宠已然去逝,但由于他天资卓越,尚未成年就成为贤者上品,离圣阶一步之遥,实力压过了神族其他皇子甚至太子。是以很是受宠,住的寝宫簌玉宫颇大,且环境雅致清新灵气充足,适宜休习。只是……而今宫殿虽大,但人烟寥寥,宫中的侍女仆从并不多,殿中花草多有零落,显出几分萧索之态。一瓣桃花从树上飘零而下,正好落在了姬望玉的肩上,她忍不住把它拿到了手里。“在想什么?”“物事人非……”许是,姬望玉的温和让她没了初来神族的戒备,许是这大殿的萧索让她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苍凉。一时不查,说出了心里话。“奴失言,请主人责罚。”她敢忙伏地。“呵,”姬望玉笑了笑,把她拉了起来:“确实是物是人非,有什么可怪罪的,于你,于孤都一样。”长歌有些触动,确实与她于他都一样,都是不复往昔,一时之间竟有些惺惺相惜感同身受。“主人,天资卓越,玄力深厚,只是……只是伤了腿,为何?”为何就过的如此萧索?“奴……”看出她又要请罪,他拉住她:“孤不是伤了腿,是废了腿。”他说的轻松仿佛毫不在意:“孤不单废了双腿,当年那异兽乃是圣阶,孤为了得胜,服用了玄冰丹,寒毒入体,是以不能妄动玄力,日后也不能再进阶了。”什么!这确乎是废得彻彻底底,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她却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就好像是她……因为她的天资从小被当做是族中的希望,但就在半年前希望不在。而他本是天之骄子,荣宠在身,听说甚至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神君,而今却成了废人,受尽冷落。她忍不住想要安慰他,不知不觉尽身手环抱在他身上。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惊恐。身为影奴未得主人允许怎可触碰主人的身体,刚刚还问出如此逾越的问题。“奴该死……”不等她把话说完,姬望玉却把手放到她的唇上:“你同孤结下血契,你的身上流着孤的血,孤的身上也有你的血,日后便是最亲近之人,不必如此。”“主人……可,奴只是……只是个贱奴而已。”你身上流着孤的血,孤身上也有你的血,这一刻她当真被感动了,灵魂深处除了畏惧确乎带着一丝亲昵。所以这就是他让她推轮椅到原因,将背后交付于她的原因?“世上贱奴有多少,但同孤结契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