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少年名叫天玄,也是日月棋院的棋士。
他天资聪颖,棋力高强,本应有着光明的前途,却因为得罪了棋院里的长老,差点被赶出棋院。
好在他师父出面求情,才把惩罚降为到临海城执行任务,给程坤办事。
可程坤在临海城啥正经事都没干,就天天吃喝玩乐,为非作歹。
天玄不喜欢给这种恶人办事,只好表面上做做样子,配合一下。
天玄慢慢平复情绪,抬起头来,冷冷地对中年人说:“我没有保护好程长老是我失职,而我刚刚受了你一巴掌,算是赔罪,现在你我互不相欠,再见。”
说完他便一跃而起,离开了巷子,身影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夜色中。
中年人被天玄眼里冒出的杀气惊吓,愣在原地,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滑落。
此时,一名大汉上前汇报:“禀贾长老,程长老他伤势太重,没救了。”
“你们把程长老的遗体搬上马车,走吧!”中年人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随后,马车离开,巷子变回寂静,而地上的那抹鲜红的血迹在夜色中渐渐暗淡,仿佛夜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翌日,日月棋院的酉鸡分院里头,阳光洒在鱼池中,漫反射开来,再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入房间内。
屋里非常寂静,一人闭目养神,另一人则跪在地上,只听到外面溪水哗啦啦地流淌,鸟儿叽叽喳喳地唱歌。
太阳慢慢爬升到高空,又落到西边,房间内逐渐由亮到暗,换上红霞的晚装。
“你跟我修炼多久了?”闭目之人终于睁开眼睛,开口问道。
此人名叫顾清风,是酉鸡分院的院长,被称为逍遥院长。
“有五年零八个月了。”跪在地上的天玄回答。
当年顾清风无意中经过一个小村庄,而那村子正好遭到山贼打劫,村民尽管英勇反抗,但最终寡不敌众,逐一牺牲。
没了大人的保护,妇女遭到蹂躏,孩子被抓去当奴隶。躲在角落的天玄感到无比恐惧,然后惊慌而逃。
山贼不想放过村子里任何一个人,对天玄穷追不舍。
天玄没能逃脱,甚至左脸上还挨了一刀,失去了一只眼睛。
幸好就在生命即将被抹杀之际,顾清风出于善心救下了天玄,并授予他棋术。
旧事重提,天玄明白师父的意思,要不是他当年出手相救,估计自己早死在山贼的刀下。
顾清风听后陷入沉思,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之所以提起当年的事,并给你起名天玄,是想告诉你,我们修炼之人只需顺天意而为,善恶由天而定,若天意如此,岂是你我能改之。为师知道你不喜欢给棋院做那些肮脏的事,但是棋院想要在棋院排行榜上稳住排名,甚至想更上一层楼的话,有些脏活是必须有人去干的。若你实在不想给棋院做事,为师也不勉强你。如今,为师该教你的都已经教完了,你也该自己出去闯荡一番了。”
“弟子没有保护好程长老,无论师父责罚都可以接受,就是希望您别赶我走!”天玄以为师父在生气,连忙恳求道。
“为师不是赶你走,而是这里不适合你,你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你还是出去四处游历一番,好好磨练一下自己吧!”说着,逍遥院长从手上的翡翠圆盘里唤出一把宝剑交给天玄。
“这是?”天玄惊讶地问道。
“这是棋院的镇院之宝,青龙剑。我身为棋院的院长,却没有能力把棋院发扬光大,甚至还让棋院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愧对祖师爷。而你是为师收过最具天赋的弟子,所以镇院之宝就交给你保管吧!倘若你在其他地方有所突破,并且悟出其中真正的奥义了,你另起炉灶,再建一所棋院,将此宝传承下去,这也算是我给祖师爷一个交代了!”
“弟子必定谨尊师命,不负期望!”天玄诚惶诚恐地接过宝剑,然后摘下胸前的日月棋院中级棋士徽章,再感恩戴德地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嗯!那你出去吧!”顾清风挥了挥手,说道。
“弟子告退!”言毕,罚跪了几个时辰的天玄刚想站起身便感觉双腿发麻,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险些摔倒。
逍遥院长手轻轻一抬,一阵清风吹过,托住了即将倒下的天玄。
稳住身子后,天玄退出房间,匆匆离开了棋院。
从此,他不再是日月棋院酉鸡分院的棋士,成了一名散修。
散修的好处就是可以到处游历,学百家之长,但坏处则是没有了棋院提供修炼所需的资源,修行速度将大大减缓,甚至无法突破境界。
既然自己师父这么安排,想必有他的理由,天玄也就不再多想了,一心修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