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明看着而面前,穿着滑稽花棉裤的表侄子,并不是很想掺和进他们家的事情。
本来就是宋建业一家鸠占鹊巢,屋子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说什么要回去。
“德明叔,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在这个大冬天,冻死在外头?”
“你找我干嘛,那房子又不是我的,我能说上什么话?我这老脸都快被你们家给卖没了。”
这位宋青山,从小到大就没有消停过,次次闯祸都要拉出他的老脸平事儿。
虽然作为前任村长,还有后土屯的开荒人之一,德高望重,但屁股擦久了,名声多少带点味儿,村里人如今都恭恭敬敬地躲着他,生怕受他恩惠,在被宋青山在头顶上拉屎的时候,还得抬头看他的面子。
“叔,你说话好使!”
“我说话现在好使,但是在过几次就不一定了,我还得靠着我这晚节养老呢!”
宋青山眼见宋德明不想帮忙,现在外面天色已晚,寒风凌冽,要是回不去,今晚就要餐风露宿。
“你要是不帮忙,我就不走了!”
宋青山开始脱衣服,就要往宋德明的里屋钻。
“你干嘛!出去!”宋德明毕竟年迈,拉不住刚刚吃饱的宋青山,在青年开始脱裤子打算霸占卧室的时候,一跺脚。
“行!我帮你去劝一劝,但是人家怎么决定,我不敢保证。”
宋德明现在巴不得把这小子扔村头喂狗。
眼见村里最能说得上话的男人松口,宋青山欢快地把衣服穿好。
“我们走吧!”
…
洪涛刚刚把喜庆了一天的院子打扫完,揉着酸疼的腰正打热水泡脚。
一阵急切又无礼的拍门声,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脸盆掀翻。
“这么晚了,谁啊?!”
他不爽地拉开大门,看见的是一脸得意的宋青山。
他并不认识这个看着就有点欠揍的青年,皱了皱眉,正要动手。
因为他长这么大,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把人打一顿之后再讲道理,通常会比较顺利。
宋德明看见开门的是个生人,连忙把宋青山拉到身后。
“这位壮小伙,宋铁在吗?”
虽然付秋兰是宋铁家中长辈,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最近这个家里能说得上话的,就是宋铁。
谁挣钱养家,谁脸面最大。
跟那些部分女人家务都不干,收男人钱还相当什么“女主人”的城里,大不一样。
“您是?”洪涛听见了关键词,有人要找自己家铁子叔,应当是朋友吗,连忙把握紧的拳头松开,宽厚的大手握住宋德明。
“叔,你是铁子叔的朋友?”
“我是他表叔…”
“原来是表…表…”没有怎么走过亲戚、社交环境单纯的洪涛,脑子给干烧了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宋德明。
“你叫我大爷就好。”
宋德明连忙给他递台阶,因为这外头实在是太冷了,再不进去他就得冻僵。
“原来是德明大爷,我们铁子叔去镇上了还没回来,要是没什么急事,明天再来?”
洪涛憨笑着就要关门,送高青山神色着急,眼神催促宋德明快些办事。
“小兄弟,别急着关门,这是宋铁的堂哥,宋青山,现在没地方住,想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这…这我可做不了主,得等铁子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