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在公孙兴的府邸。
两个人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大王,那宋时安,应当是很暴躁吧?”公孙兴感兴趣的问道。
“你如何得知的?”康逊有些不解道。
“他的计划里,绝对没有在燕国当相这一环。”公孙兴道,“而此举,他又没办法做任何的选择。”
“可是他真的有些愤怒……”康逊看着公孙兴,提起道,“那日,他还警告本王,倘若他滞留于燕,魏忤生会亲兵北上。”
“那大王没有怪罪他吧?”公孙兴有些在意的问道。
“没呢。”康逊道。
“希望大王还是姑且忍耐一下这小子。”公孙兴浅笑道,“真要是撕破脸皮,传出去的话,那这事就不太好做了。”
“不好做在哪?”康逊问。
“用宋时安换和平,而且还有共同守备的条件,魏烨是绝对愿意答应的。可毕竟宋时安是替国出使,他要是在燕国当丞相,也算是获得了富贵,倒没什么好说。”公孙兴一针见血道,“可如若是为国出使,却传来人在燕国被软禁,在那里受苦的消息,他魏烨也得要些颜面,岂敢毫不遮掩的拿一个忠臣换和平。?”
“可这宋时安,真是冥顽不化呀。”康逊道,“仿佛这世间一切的贿赂,都对他不起效一样。”
“因为他是忠臣。”公孙兴说。
康逊流露出了一抹狐疑。
因为‘忠臣’这种幼稚的字眼,在自己这位睿智的相国口中说出来,有些稀奇了。
就好比一些朴素的老百姓会用‘好人’和‘坏人’来界定一个人。
哪有纯粹的好人?
同样,哪有纯粹的忠臣?
一个人如若是纯粹的忠臣,那他如何能够在这种浑浊的世道而得势呢?
你的意思是,全天下就你一个忠臣,然后那些身居高位的奸臣,让你轻轻松松的坐到了高位?
“大王,他现在对大虞是有忠诚。”公孙兴道,“可如若他的大虞对他不忠诚,那这份忠诚还能保持吗?”
“那倒是,没人能够禁得起背叛。”
皇帝都不要你,要那五千金,你还搞什么‘玉可碎不可改其白’?
爱是相互的。
“那让这宋时安在大燕当相国,还真的能强我社稷?”康逊问。
“他孤身一人在北燕,没有任何约束。自然,就不可能有顾忌。而且哪怕在虞国,九族都不能够成为其牵绊,这下子岂不是更能放开了干?”公孙兴判断道,“倘若真的能够让他来掌权,不说别的,秦公必倒。”
甚至说,还可能会被弄死。
康逊严肃的点了点头,颇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