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头上包扎着绷带,魏忤生主动关心道:“左大人头上这是?”
“骑马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左子良笑着说完后,直接进入话题,“殿下,我奉陛下命令来,但却没有皇帝要交代的事情。”
“请进来说。”魏忤生主动邀请。
“不必了殿下,在下还有要事。”左子良从袖子中拿出了那一封信,“这是宋大人在北燕写得信,让我交于殿下。”
“……”看到此信,魏忤生瞳孔一震。而后,右手发颤的伸出手。拿到此信的瞬间,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远超出信纸沉甸的重量,“他,还好吧?”
“殿下请放心。”左子良说道,“燕王是将他请到王宫的,我们原本也怕是软禁。但让月使以其妇名义进宫后得知,他的处境还是非常安全的,也算是暂且休养了……这信,就是月使带出来的。”
“他俩在燕国成了夫妻啊。”魏忤生笑了,“过分,也不知道遥敬我一杯酒。”
有心月在北燕陪他,哪怕是真的留在那边了,也不会太孤独吧。
“还有。”左子良道,“作为锦衣卫,在下只对陛下负责。所以我先带此信回了宫,上呈给了陛下。不过陛下并未观看,只是让在下直接给殿下您送来。”
“知道了。”
魏忤生表现的相当平静。
没看?
这话也就能骗骗小孩。
这位皇帝恨不得知道全天下的事情,他的手也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掌控。
你若这般开明仁德,为何设锦衣卫啊?
就当他没看过吧。
不过,以宋时安之才能,不可能留有把柄,他肯定做好了这封信被很多人看过的打算。那换而言之,这将是一封——谁都能够看的信。
“殿下,多的我不能说了。”左子良主动告辞道,“在下,便先回皇宫了。”
“左大人慢走,多谢。”
魏忤生微微点首,目送对方而去。
而后攥着此信,一刻也不停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屋,关上门。
迫不及待的将这封信拆开。
不过最后在即将看到时,他短暂的停顿,闭上眼睛,不由得有些‘害怕’来。
毕竟这是穿越数千里的话语,哪怕是信他都觉得沉甸了,更别说信中的力量。
但,终要面对。
他,睁开了眼。
安驽顿首再拜:
吾本章台浪子,素乏青云志,沉酣楚馆笙箫,醉死秦楼风月……
每一个字,里面包含的情感,都是那般的充沛。
仿佛那位翩翩公子,芳华少年,就在自己的面前,哽咽颤抖的表白。
原来他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可能回不来了。
他甚至都猜到了,自己在朝堂之上被百官裹挟时才出现的情况。
为了让宋时安留在北燕,每个人都会动用浑身解数。
可就是这样,他在这信里,依旧是一点牢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