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谲云诡的夜,迎来了朝阳。第二天的大阳朝堂之上如常,似乎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陛下,蛮族的使团今日动身了,大概半月便会抵达皇城,此次他们前来,必会狮子大开口,我等也需早作打算才是。”兵部尚书白守拙提议道。“不过是蛮夷罢了,仗着天时打了场险胜的仗,就敢跑到我们大阳耀武扬威?”“就是,依臣之见,他们的请求,一律驳回,老夫愿率军亲征,砍了那狼主的脑袋!”此时又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陛下L恤爱民,秋冬渐近,此时开战,于大阳不利,能以最小的代价打发了这群蛮子,最好不过。”女帝听到这话,抬了抬眉,问道:“李爱卿以为,我们给他们多少钱合适?”一言出,朝中众人眼神各异,听话听音,看来陛下是不想开战。“今年各地灾情已经控制,虽较去年国库收入有了提升,但如今不宜大动。”“臣以为,钱粮二十万,差不多了。”户部尚书李培有回应道。“嗯。。。”女帝的语气话锋一转,望向文武百官之中的姜来才。“富国公,你怎么看?”许多道眸光齐刷刷地望向富国公,在场的都是老狐狸,昨夜的事儿每个人心里都是有一杆秤。很显然,陛下要发难了。“陛下,臣愚钝,愿听陛下安排。”富国公躬身,回应道。“哦?朕听闻世子幸得名师青睐,想来不日便能再次北上,重振大阳声威。”安澜笑了笑,老狐狸,你儿子若是死在战场上,即便是那位高手再不记,气也撒不到大阳王朝头上,或许还能祸水东引。一位疑似涅元境的强者,几乎可以主导一场战争的天平。“恭贺富国公,世子殿下有此机缘,定能一举击溃北蛮,重振昔日血羽军声威!”李培有抱拳客气道。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没人敢接茬。“李尚书此言差矣,吾儿的伤势未愈,恐不适长途跋涉,另外那位前辈,非我大阳人士,王朝之事,他不会插手。”安澜心中冷哼一声,是不会,还是姜家压根使唤不动。从昨夜的情况来看,那神秘人虽然救了姜家不假,但似乎另有目的。富国公环顾四周,目光望向女帝安澜,“陛下,臣以为此时开战不利,若是蛮族使团前来,可以考虑舍小财。”“哦?富国公和朕想到一块去了。”“既然如此,此次和谈便由富国公全权负责,朕的底线就是二十万,多余的部分。。。。。。”安澜的意思很明确,多余的部分要么姜家来出,要么就治一个和谈失败之罪。大国谈判,二十万,打发叫花子都不够。“另外,昨夜富国公世子深夜求见朕,希望朕赐下一门亲事,甚至连礼金都一并奉上了。”安澜笑盈盈地开口,颇有一副长者的溺爱神态,眼底却是闪过一抹精光。那些钱,是不可能退的,朕就先收了!“哦?还有此等风雅之事?”“素闻富国公世子少年风流,不知陛下,世子欲求娶何人?”李培有一问,众人皆是笑着附和。“自然是,长乐公主。”女帝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这丫头虽然被朕宠的性子骄纵了些,但还是知书达礼的。”下方的文武百官都默不作声。长乐公主,大阳王朝鬼见愁,出了名的不守规矩,公然养面首也就算了,哪有热闹也是必定少不了她的身影。谁见了都得摇头,此女顽劣不堪。不过,听闻六年前血羽军惨胜之后,富国公府世子,也整日流连勾栏之地。“妙,当真是郎才女貌!”李培有大笑,不禁赞叹道。“富国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婚期就定在一月之后吧,你看如何?”“若是有任何需要,别跟朕客气,尽管提。”安澜开口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富国公又怎能不明白,但他如今没得选择。“那今日若无其他事,就先到这?”安澜目光望向群臣首席,一袭黑衣的宰相赵观棋,“天相,可还有其他叮嘱?”赵观棋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抿嘴角,摇了摇头。“退朝!”……女帝赐婚的消息,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这对皇城的"风云"人物成为了不少人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赵府。赵观棋的身前,墨香逸散,一笔一画里,苍劲却敛了锋芒。“天相,陛下此举是料定了那神秘人与姜家之间是存在某种平衡,而非靠山?”赵观棋摇了摇头,管家又是思虑半晌道:“难不成陛下也在试探”“若那姜珩真活过一个月后的什么面试,成了一位疑似涅元境强者的弟子,有了这层姻亲关系,皇室自然也能借势。”“若活不过,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但富国公府的一切,就是长乐公主这位遗孀的。”赵观棋不置可否。“天相,我们需要让些什么?”赵观棋没有任何回应,最后一笔藏锋,勾勒了一字。管家躬身离去。富国公府。姜珩的别院里,隐隐有着龙气升腾。“呼!”“果然,修为恢复了。”斩龙境巅峰的气息。七年前,十五岁的姜珩便踏足斩龙境巅峰,被誉为大阳王朝第一天才。“水到渠成,不日便可踏入画牢境,在大阳王朝,也算有自保之力了。”只要窃天境的老骨头们不出来走动,他只需要盯防极个别人就行了。“只是,即便是画牢境,抵挡武安君三招,也纯属无稽之谈。”那可是杀神!连窃天境的执墨都挡不住。姜珩仔细回忆着武安君的每一个动作,表情,每一句话。“机会。。。。”“给过我了。”“对,修为并不是最重要的!”执砚那个蠢材说的没错,昨夜的武安君,并没有显露任何的修为气息。可他又是如何让到的“万人。。。。。。杀神。”“是战法!”姜珩对于历史上这位杀神的故事,可谓是了解颇多。武安君的手段,是杀意!不仅是凝实的杀意具象,而且是更甚于法则之上的纯粹意志。“法则之力么,看来我还需要尽早踏入画牢境。”姜珩心中打定主意,只有画牢境,才能初窥法则之力。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姜珩的思绪拉了回来。“哥,你睡醒了么?”“爹爹一回来,就让我来叫你去议事。”姜珩的房门打开,一袭青衣的姜珏狐疑地打量着他。“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姜珩神色从容:“没有啊,能有什么事儿。”“真的?”“你自已睡得那么沉,天塌下来都不敢惊扰您老人家,什么大事儿敢在您睡觉的时侯发生啊?”姜珩打趣道。“哥,你就知道捉弄我!”姜珏嘟囔着嘴,不记道。“想练功,急于求成反倒会害了你,两道龙气不可强聚,不然会反噬。”姜珏闷声回应,“哦。”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你能察觉到我的状态,哥,你的修为……”话还没说完,眼前哪还有姜珩的影子。议事厅内。只有大伯,富国公二人。姜珩很自然的行礼,走到第三把太师椅处落座,这儿,曾经是三叔的位置。“咳咳,臭小子,你倒是一点儿不害臊。”“老子我今天在朝堂之上,可是被步步紧逼。。。。。。”姜珩和大伯都没有打断发言,仔细地听完了富国公的陈述。“二十万,朝廷就那仨瓜俩枣,打发要饭的呢?”“你小子把钱都双手奉上了,老子我如今想贴补也得有啊!”富国公左右来回踱步。“爹,要不你把三叔放出来,让他再给咱挣点?”姜珩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句话,把两位老人家差点呛过去。“咳咳,玩笑,玩笑。”“不就是赐婚么,大大方方接受便是,一月之后的和谈,我没想给钱!”姜珩的身侧,十数道龙气盘旋缠绕,隐隐有铮鸣之意。“珩儿,你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