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城久攻不下,诸将可有良策?”
中军大帐中,赵匡胤的眉头深深拧着,扫视过帐中诸多大将。
诸多大将面面相觑,却一时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借着陈守义视角看着这一幕的陈云峥没有上线发言,只是默默看着。
论战争,他连门外汉都称不上,尤其这还是冷兵器时代。
瞎指挥的下场,就是驴车漂移!
见状,赵匡胤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心里不免蒙上一层阴影。
泽州久攻不下,全国各地的大小节度使,尤其是南边扬州的李重进,都在盯着泽州蠢蠢欲动。
而泽州一战,他几乎压上了全国大半的军队。
李筠的心思他知道,就是想用防守,把自己拖死在泽州城下!
拖得越久,大宋便越危险一分!
可是,就算明白这个道理的赵匡胤,却还是一筹莫展,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
再加上来自京城的那封信,更是让他心情烦闷不少。
就在这时,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马全义站了出来,拱手一礼,道:“陛下,臣或有一法。”
“快快讲来!”赵匡胤眼前一亮。
马全义他当然不陌生,这人可是他的老班底。
“回陛下,李筠今困守孤城,势已穷蹙,若拖延日久,北汉或乘隙来援,诸节度使也必将生乱。”
马全义的这番话,说到了赵匡胤的心里,他微微颔首,示意继续往下说。
“泽州南城地卑,虽有隍浅,但亦可乘之,宜并力急攻,以乱其心,夺其气。某愿选死士,衔枚夜登,为诸军先,必破此城!”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引得众将士频频侧目。
祖祠空间里的陈云峥也不由得暗叹一声,此人当真有种!
居然愿意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带着敢死队率先攻城,这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赵匡胤当即大喜:“此法可行!朕给你三日时间,选出百名死士,严加训练,三日后,再攻泽州!”
“臣遵旨!”
“行了,去办吧。”
赵匡胤挥挥手,众将依次退出大帐,帐内只余下赵匡胤以及陈守义。
作为亲兵的头头,他会在帐中护卫赵匡胤。
见众人退下,赵匡胤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拧作一团,坐回案前,叹着气拿起案上的一封信。
“吾儿元朗:
儿前线平叛辛苦,为母日夜悬心。
近闻朝堂有些风语,言官家要立德昭为储,群臣心有异动,此非小事矣!
德昭年岁尚幼,乳臭未干,安知经国治民之道?如今正是勤学礼义之时,岂堪付以宗社之重?
吾儿忘周室之鉴乎?柴氏童幼,遂致江山不固,幼主临国,易生祸乱,此乃前车之鉴。
望吾儿深思,速定人心,莫使外患未平,内乱复起。
母在京中,惟盼吾儿捷音,亦期朝纲永定。
母字。”
……
赵匡胤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