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碧攥着钢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她抬眼看向挺着官肚的局长,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局长,我单身与否,和提拔局长有什么关联?”
局长脸上堆着油腻的笑,转身从茶几上端起一杯刚泡好的碧螺春,递到她面前:“许科员别紧张,喝了这杯茶,我再慢慢告诉你。”
许清碧看着那杯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可对方毕竟是顶头上司,上周刚在会议上被内定为下任市委书记,整个农业局没人敢得罪。
“多谢局长。”她硬着头皮接过茶杯,抿了两口。
还没等她放下杯子,局长突然往前一步,肥厚的手掌带着烟酒味,猛地摸向她的脸颊。
“许科员这般美姿……”
“局长!”许清碧猛地偏头躲开,文件“哐当”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了一地。
她后退两步撞到办公桌,文件散落一地,“我还要办公,请您出去!”
“办公?”局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猛地踹向旁边的椅子,实木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装什么清高!你男人死了多少年了?表面上装得冰清玉洁,背地里指不定多想要男人!”
他步步逼近,唾沫星子喷在许清碧脸上:“今天把爷伺候舒服了,这局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要是敢犟,明天就把你调到偏远乡镇,让你一辈子待在山沟里!”
“救命——!”许清碧扯开嗓子呼救,声音刚出口,就被局长用臭烘烘的手掌死死捂住。
“唔!”许清碧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可对方像座山般压过来。
粗糙的手指撕扯着她的衬衫领口,纽扣崩飞在地。
然而就在衬衫被扯到肩膀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局长骂骂咧咧地回头:“谁他妈碍事!老子在开会!”
可敲门声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急促,局长不耐烦地松开许清碧,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敢乱说有你好看!”
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衬衫,拉开门的瞬间还在骂:“哪个不长眼的……”
打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正是洛凡。
洛凡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扫过散落一地的文件、地上的茶杯碎片,最后落在许清碧敞开的领口和泛红的眼角上。
仅仅一瞬间洛凡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他妈谁啊?”局长被那眼神看得发毛,色厉内荏地推了洛凡一把,“政府办公地也敢闹事?赶紧滚!”
洛凡没动,声音低沉。
“我是谁,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
“吓破我的胆?”局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挺着肚子掏出工作证拍在洛凡面前。
“看清楚!老子是下任市委书记!整个江怀市都是我的地盘,你算什么东西?”
他突然凑近,唾沫星子喷在洛凡脸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我看你是没这个胆子吧!”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出去!”
“不然我叫保安把你抓起来,告你袭警!”
洛凡微微摇了摇头,骨节咔嚓作响,根本不拿正眼看这位农业局局长。
“我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洛凡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冰碴。
“为你刚才准备做的龌龊事道歉,给我二嫂磕三个头,这次我就放你一马。”
局长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