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面映照的倒影从碧空云霭换成了亭台楼阁,谢广和谢裒已经闲的无聊拿肉干喂了好几只不怕人的水鸟了。
“我记得上一次来,也是要乘这么久的船,这湖就一定要挖这么大吗?”
谢广一边把切碎的肉干向水鸟抛过去,一边和谢裒抱怨。
谢裒理所当然的回道:“这样就能在家里泛舟湖上了啊。”
可恶,连宿舍都要跟人公用的后人,跟你们这种纯古人说不清楚!
谢广把肉干扔的更远以表愤怒,激起嗷嗷待哺的水鸟几声不满的咕鸣。
······
远远看到画舫,守别业的仆人已是垫脚翘首等着主人家到来。
其中管事崔山更是激动得几乎要留下泪来,一年一次啊!他能见到主家的机会屈指可数!甚至有的时候,年也不见女郎带郎主和小郎君们过来,要不是谢家的管家偶尔会奉主人之命,过来问询庄子里有无损毁需更换之处,他都害怕是自己哪里开罪了主家被流放了。
“都给我精神点!待会拜见主人、郎主和小郎君们时,婢子跟着翠姑,仆僮跟着我,务必要做得齐整!”
“放心吧老山,你啊别慌张,都练过那么多次了,准叫一个齐齐整整。”
接话的翠姑是个圆脸老妇人,比起惶恐被流放的崔山,翠姑在庄子里待得就格外自在了。
因为翠姑是主动求崔夫人让她到庄子上养老的,她是崔夫人的乳母,死了丈夫后干脆跟着自家女郎到了谢家,不仅带大了谢鲲和谢裒,连最小的谢广也带到了三岁。
若不是前些年身子抱恙,不得不到庄上修养,翠姑哪里放心让女郎一个人带小郎君?
“到了!到了!都快站好!”
待谢广下了画舫,别业中的仆人已男女别列站的整整齐齐,一同下拜道:“奴婢叩见主人、郎主、郎君!别业收整毕,请主人示下!”
崔夫人连忙上前扶住翠姑,嗔怪道:“傅母,如何能拜我!”
翠姑含笑看着崔夫人,转移话题道:“日近正午了,女郎进食了没有?”
崔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又招手让儿子们上来叫阿婆。
谢广虽然不大记得翠姑小时候带他的事,但去年来这住的时候就是翠姑带着他在庄子里玩,因此再见面也并不陌生,和二哥一块喊了声“阿婆”。
翠姑看着一大一小脆生生地叫她阿婆,不由笑弯了眉眼,柔和慈祥应道:“嗳!阿婆听到了,二郎和三郎都长大了,二郎壮实了,三郎长高了,都是好孩子。”
一旁是三代人的其乐融融,一旁是被夫人和儿子们挤在一边的谢衡。
······
他熟练地指挥起管事的崔山安排人干活。
算了,都习惯了,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