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对着光秃秃的鱼头啃个不停,舍不得将骨头丢掉。
许哲只得敲着饭勺,“把骨头都丢掉,孩子们收拾地,大人们把剩下的鱼处理干净。”
还有大人追着孩子,才把嘴里的骨头薅下来。
“哲兄,我能不能拿些鱼骨头?”刘聪捂着屁股,姿势很怪异,看来昨天回去没少挨揍。
许哲道:“尽管拿走。”
大黑挺可怜,吃不着狗粮,还纯啃骨头。
杀鱼场立马恢复了秩序,将鱼擦干水分,放入木桶,裹上一层厚厚的盐。
一部分挂在铁匠铺里,靠炉子的高温烘干。
剩下的挂在风口上,吹干表皮,制成简易的咸鱼。
“阿哲,我们打算再往陇西走一趟。”今日腌鱼用光了盐,许青山等人商量,再去运一批盐矿回来。
许哲道:“木炭,柴火都不够用了。”
许青山道:“盐矿拉回来总没有错,放着也不会坏。”
他们说的有道理,许哲点头道:“行,那各家都回去准备干粮,这里的咸鱼,就交给吴叔看管。”
“巡逻一组轮流安排值夜,如果发现贼人,村里人全都动起来。”吴叔对校场的防务做了安排。
刘宇建议道:“阿哲,可以让大黑住在校场上,它可机灵了。”
刘家不管人和狗,都很机灵。
许哲点头,“同意。”
大黑那身板,咬人不行,只要能叫,都是好狗。
……
许哲刚回到院子门口,就被郭婶牢牢搂在了怀里,“阿哲。”
这么热情,弄的许哲有点措手不及,“婶儿,一碗鱼汤,不至于。”
郭婶诧异,“什么鱼汤?”
许哲观她背着背篓,估计还没回家,“孙阿翁是该道歉的。”
李柔拉了拉郭婶,将许哲从她热情的怀抱里解救出来,“嫂子,出了什么事?”
郭婶气道: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朱员外,仗着有几个臭钱,动手动脚。”
“老娘之前还能忍了他,今天泼了他一盆。他还诅咒我,别想再洗衣服,真是谢谢他祖宗,当老娘爱洗衣服。”
郭婶笑着笑着,就沉默了。
许哲也跟着笑了,“婶儿,那朱员外家做什么生意的啊。”
李柔一拍他后脑勺,“你操心别人营生干什么,婶啊,别慌,村里肯定有你一口饭吃。”
许哲从李柔目光中读出了警告,别惹事。
许哲道:“没错,咸鱼两天就成,婶儿对泾阳熟,卖咸鱼还得靠你。”
郭婶轻声呼唤,“阿哲。”
许哲默默后退一步,李柔挡在面前,“嫂子,快回去吧,大牛和小草还等着呢。”
郭婶旧事重提,“妹子,许哲跟大牛住一屋的事,你看?”
李柔道:“青山也就这段时间在家,以后还不知道守皇城,还是戍边呢,家里住得下。”
话到这份上了,郭婶只得对许哲依依惜别。
李柔瞪着许哲,“你真想给她当女婿?”
许哲懵了,“什么女婿,小草?那小豆丁,亏你们想得出来。”
“孙家外孙女呢,大的都十六岁了。”
“那也是个小女孩。”许哲回过神来,“阿娘,说这些太早了吧。”
李柔道:“那你还拈花惹草,总之,我不同意你出去住,死了这条心吧。”
他就听了孙监察唠嗑的闲话,怎么就拈花惹草了。
许哲道:“阿爷?”
“这家里,他主外,我主内。”
好像许哲来了后,他主外的机会也不多啦,心疼许大将军,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