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别说已经头发半白的关羽,就连关平也不甘心退兵。
只是他到底年轻,尚有大好青春可以挥霍,所谓“机会成本”较低。
加上不是三军主帅,包袱没那么重,所以不惮于稳一手罢了。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这里真正能拍板的人,只有关羽。
片刻后,关羽终于睁眼。
帐下诸将,包括关平在内,皆是一凛。
然而关羽只低头看着几案上的信。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终不作声。
……
这是麋威醒来后的第五日。
好消息是,孙权吕蒙的大军尚未出现。
但坏消息是,关兴派去公安县的信使一去无回。
也不知傅士仁目前是个什么状态,姓刘还是姓孙。
好在关兴还是靠谱的,及时清理了江陵周边的可疑戍卒。
这样一来,吕蒙再想搞白衣渡江那一套就没那么轻松了。
“郎君,该出门赴宴了。”
一道声音从房门外传来。
麋威早已收拾妥当,闻声推门而出。
正好看到詹思服那头不伦不类的短发。
这几日,“詹亭长”严格执行麋芳的命令,一直跟从麋威左右。
既是侍从,也是监视。
可一旦麋威跟关兴见面,他总能恰到好处地给麋威腾出私人空间。
这让他有些搞不懂此人立场。
出门后,麋威故意行慢一步。
“詹君,我看你名中的‘思服’二字颇有意蕴。可是家中哪位尊长替你取的?”
“郎君说笑了,仆家中皆为山中野人,哪懂什么意蕴。是入城后请人改的。”
詹思服一边说,一边保持落后半个身位,不远也不近。
“那就更有意思了。”
麋威轻笑一声。
“这两个字出自《诗》中《关雎》一篇,正所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那么詹君,你所求到底是何物,以至于夜不能眠呢?”
詹思服不假思索:“仆出身蛮夷,自该思慕王化。”
“王化啊……”
麋威故意拖长语气。
“虽说如今诸侯名义上都尊奉汉室天子吧,可到底是各据一方的局面。”
“却不知詹君所求的‘王化’,份属哪一家?”
詹思服脚步一顿。
但很快重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