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分外认真地指着那句多的还是不行:“看清楚了没有?只能用两成,多的不可以。”
“你说不行我还能不依?”他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揉捏,“瞧你这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来正需要我带来的好消息。”
好消息?
她直起身:“什么好消息?可是阿努那抓到了?”
“倒不是这个,”跟前人抬头,“是先太子的事有眉目了,一是先太子当年的事寻到一早早出宫的宫女,她说先太子当年的死恐怕与现在的太后相关,此事是宫廷辛秘,她知道的也不多,以及先天子身亡正是七岁。
“二是你说要寻的秦齐有眉目了,秦九来看诊那日恰巧提及此名,谁曾想这秦齐竟是那秦九的师兄,他们都出自药王谷,也是奇了,这药王谷总共不过三名弟子,一个被我收入麾下,一个为你遇见,当真是缘分。
“秦九说他师兄喜欢游历各地,若要寻他怕是不容易,不过他们师门间有联系手段,若寻他有什么事,他可代为传信。
“对了,你寻他是有何事?”
他的眼眸带着疑惑。
她转过视线,手一下收紧。
“怎的了?”
她抿了抿唇:“其实我今日进宫试探了宁王。”
她拿出那枚无字玉佩:“秦齐是亲眼见证我与于熹荷换身份的人,他知晓了我的秘密,为了让我安心,便用了他的秘密来换,他曾说这玉佩上刻的,该是一个赵字。”
跟前人眼眸微凝,视线一下凝滞在玉佩上。
她拽紧玉佩:“起先我便有疑惑,直到今日我将玉佩带进宫,试探了宁王,秦齐,应就是先太子。”
谢成锦倏地起身:“既如此,我这便让秦九传信,将这秦齐唤来,他想不想当皇帝另说,先将你阿兄换回来才是。”
说着他就要走,她连忙扯住人衣襟,他回过头,二人对上视线,许久。
“你心软了。”他声音笃定,“溪荷,你不想把他扯进来,对不对?”
她收了手没有应声,意思不言而喻。
谢成锦走了回来:“没事,你想如何便如何,就算没有他,我们也可收集宁王府的罪证,也可将你阿兄换回。”
但很难,她们心知肚明,这很难。
宁王私下结交权臣,养死士,亦或是别的动作,就算将这些罪证全部收集,也无法定下他谋逆的罪责,不过不痛不痒,无法重创,也无法将阿兄救出。
而阿兄能仿人字迹,她心里明了,他定是想让阿兄,仿圣旨想让太后退位,让他侄儿名正言顺登皇位。
阿兄才是最有力,也最直接能将他顶罪的证据。
就如一个环,要救阿兄,就得定宁王的罪,要定宁王的罪,就得救出阿兄,是无解的。
而先太子便是解开这环的钥匙。
她将人扯到跟前,埋进他怀里,声音很闷:“等会我写一封信,你让秦九代我传达,来与不来,且看他意愿。”
“好。”谢成锦将她横抱起,朝着屋子走去。
“诶,姑娘!”候在角落的珠圆连忙跟上,瞧着两人进屋,接着屋内油灯点燃,光亮透出,引出桌案前两道身影,一人立着,一人坐着执笔。
她停了脚步,无意识透过窗户去看二人身影,许久,坐着的人掸了掸墨水半干的竹纸,妥帖放进信封,而站着的人接过了信。
“对了,那九街人婉华又有踪迹了,后日可要随一同?”
自家姑娘似是思量:“可,需得设法让我与她见一面,我有许多事想探寻。”
“那后日一晨,我在后门接你。”
接着哐当一声,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立着的身影消失不见,她叹了口气,转身去准备洗漱的水。
姑娘又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