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可以去孙阿翁家住。”许哲发了声,许家姐妹连忙藏了起来。
李柔断然回绝,“不行!”
许哲也不知道他们瞎担心什么,“您多虑了,孙阿翁的孙女还在三原县,他家没有女眷。”
许青山道:“我打个地铺,忙完这阵就该走了,二虎好歹也算个劳力。”
李柔默然,府兵一走,肯定会缺劳力。
照许哲的规划,哪里还有农闲时刻。
李柔还是不放心,“二伯三年后回来,又是麻烦。”
许哲宽慰她,“阿娘,无须担心,我就不信,他三年后回来,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见父子二人都赞同,李柔最终同意,“我去把绣品捡回来。”
两姐妹藏不住了,忙奔了出来,巴巴看着李柔,“阿娘。”
李柔道:“那绣品值不少钱,家里多了个大胃口,正好贴补。”
一家人出了门,却不见了二虎。
“二虎,二虎。”许青山喊了两声,莫名的要去牵马。
许哲提醒他,“会不会在大牛家喝粥?”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喝上大牛家的粥。
还有可能挨大牛的打。
这次是真互殴,两个人鼻青脸肿,互相掐着脖子。
许青山把他们分开,喝问道:“为什么打架?”
大牛气道:“许叔,他偷袭我。”
二虎辩解,“三叔,就是他害我忘了话,阿爷才被抓走的。”
许哲汗颜,有没有可能,记住了,反而走得更早。
许蓉柳眉倒竖,“我也追了你,你还要打我?”
“你是我姐。”看来二虎并非不可救药,只是摊上了一个混蛋父亲。
许哲道:“二虎,你以后就是青山村的人,都是一个村里的兄弟,给大牛道个歉。”
二虎翻旧账,“他也偷袭了我!”
小孩子吵吵起来,没完没了。
李柔对着许青山说,“你赶了这么久的路,去洗洗歇着,给二虎也洗个脸。”
随后三人去捡绣品,许青山则端了水来到院里,逮着二虎的脸一顿搓:
“看看二虎,再看看某些人,就知道喊疼。”
许哲发誓,这辈子绝不让他再给自己洗脸,大马都打着响鼻附和。
揉搓是有用的,一帕子下去,水都浑了。换了一盆水,他一抹脸,也没干净多少。
许哲道:“阿爷,你走这么久,是去肖家了吧。”
如果只是接二虎,用不了那么久,许青山肯定去了麟游县肖家。
许青山的确去了肖家,“肖家不容易,还找别人借了粮,他们卖你卖得有点亏。”
亏不亏难说,在肖家,许哲指不定真饿死了。
“你给他们钱了?”许哲才拨两贯钱,亏他们省吃俭用,还有节余。
“我又不是傻子,买的粟米,够他们省着吃两月。”
“村民许青山,你这是挪用公款!”许哲大声斥责,随后又轻声说,“我应该也有工钱吧,从我这里扣,下不为例。”
他替许青山倒了脏水,晾了帕子:
“阿爷,你也是傻,当初还打晕我,现在倒自己往肖家凑,还嘴硬,说自己不是好人。”
许青山想起肖老汉的叮嘱,“你要小心啊,他不似个人。”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许哲,没有一点定力,还真受不了他,“你话怎么这么多,我要睡了,出去!”
犯了错误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念在他一路辛苦的份上,先放过他。
这一次回来,虽然有上回的余波,但好歹安稳睡下,不像刘毅,此时还饥肠辘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