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教将军知晓,右部督先前去拦截从湘水口出来的关羽粮船,发现有漏网之鱼。后续一面督促裨将李异去搜寻敌船,一面率领余部奔袭公安城南的邸阁。”
“此刻他还忙着点验缴获的粮资呢!”
吕蒙默然片刻,颔首淡淡道:
“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陆伯言是知兵的。”
废话,陆逊不知兵孙权怎会让他当右部督,统领麾下最精锐的一部亲军?
你吕虎威又怎会举荐他接替你主持荆州军事?
虞翻终于忍耐不住,指着身后清晰可见的城郭:
“此刻大军云集,敌人城池近在咫尺,将军发兵何疑啊?”
吕蒙见虞翻喊得面红耳赤,低叹道:
“我病重,恐不久于人世。”
“此战若不能克尽全功,将来再无弥补过失的机会,有负于明主。”
虞翻闻得此言,有所动容。
语气随之一缓:
“若如此,将军更应该从速!”
“此战将军以诡谲之兵袭取南郡,讲究一鼓而下。若迟疑不决,恐生变数!”
吕蒙终于转过身来:
“先生所言甚是,是我失态了!这就发兵吧!”
片刻后,三千前锋大军在三四里长的江滩上勃然展开。
旌旗在晨光下迎风招展,与江上的后续船队交相辉映,一时铺天盖地。
随着大军行进,鼓声渐渐如雷,响彻大江西岸,吓跑了鱼儿,也惊走了渔者。
唯独那座首当其冲的城池,反而呈现一种异常平静的姿态。
直到大军行进到距离城门两箭之地的时候,才终于有所反应。
城门大开。
其后,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士人从门后鱼贯而出,或是牵牛,或是奉酒。
所谓以牛酒出降,极尽谄媚之态。
这诡异的一幕,别说前线的军士惊了,就连坐镇中军指挥的吕蒙也有些难绷。
这还没开始攻城呢,怎么就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了?
莫非(傅)士仁终于想通,不再矜持了?
吕蒙原本还计划作出强攻姿势,好跟城中内应相互配合,倒逼敌将下决心呢。
“虞先生,你看这当中是否有诈?”
因为事情过于顺利,吕蒙反而有些不安。
虞翻望着远处一个个卑躬屈膝的身影,同样面露疑色。
寻思数息,上前道:
“城中必有变故,还请将军稍后片刻,容我入城一探究竟!”
“有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