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各据一地多时,部曲都已经熟悉各自当面的地形和敌情,岂能轻易调防!”
孙桓同样有所料,却趁机嗤笑起来:
“想不到将军畏惧关平如畏虎!”
“明明他是个偏将军,你也是个偏将军,你从军年头比他更久呢!”
潘璋面色明显一沉。
但到底没有当场发作。
只是声音冷硬了几分:
“为将者,畏敌并非坏事,畏敌不敢作为才是。”
“而比起不敢为,任性妄为则更不应该!”
孙桓继续嗤声:“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将军是想说这句吧?”
“随你怎么引经据典,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潘璋略显烦躁地摆了摆手。
又道:
“眼下我部腹背受敌,这处水寨已经难以立足。”
“我意,与其将来被分而击之,倒不如你我合兵一处,求一个切实的战果!”
孙桓一顿阴阳怪气,本就是为了求战。
闻言立即收敛笑意:“还请将军明示!”
潘璋:“无非上中下三策而已。”
不知是否刚刚被孙桓暗戳戳嘲笑没读过书。
潘璋稍稍卖弄了起来。
“上策就是不管关平,你我合兵一处,渡河围攻作唐。”
“若能击退甚至击溃廖化部,武陵、零陵二郡的归属便再无悬念。”
“而你我说不定还能凭此争一争此战首功!”
孙桓正是极度渴望建功立业的年纪。
闻言顿时有了遐思。
但潘璋才是作唐方向的主将,所以只能听他继续说道:
“中策则反过来,不管廖化,全力围杀关平!”
“如此虽然无法再阻挡廖化救援临沅。”
“但多少能削弱敌军一部,是个切实的战果。”
“说不定还能离间关羽和廖化,为将来留个后手。”
孙桓闻言也有些心动。
毕竟亲手斩杀关羽长子,也是个不小的战功。
说不定还能因此扬名四海!
便急问:“下策又如何?”
“下策就简单了。”潘璋轻吐一口浊气。
“沅水上游有个叫氾洲的大沙洲,长二十里,正好镇住通往临沅和汉寿二城的水口。”
“朱义封(朱然表字)的斥候去那里看过,着实是个稳妥可靠的地方。”
“你我合兵于洲上,扼住水道。即便廖化关平合兵,也难以利用沅水迅速西上解围。”
“如此,勉强也能算削弱了敌军。”
孙桓听到这,直接摇头道:
“下策失之于被动,不可取。”
“况且诚如将军先前所言,关平一旦脱困,加上廖化助阵,便是一匹上马。不可轻纵!”
潘璋微微点头:“所以你选中策?”
孙桓不答反问:“若合兵去攻作唐,将军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