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这是什么话!”
麋威长身而起。
“你我是叔侄,都姓麋,本是一体,帮关羽对付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他会因此嫁女给我?”
“不可能的,他心里只怕更瞧不起我!”
“对!他确实这样的人!”麋芳忙不迭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麋威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走到门边,探头左右看了一下。
然后迅速掩上,这才回身道:
“仲父啊,你既然要做大事,怎能这样不小心呢?”
“你以为你派人监视关兴,他就没有察觉吗?”
“别说关兴这种公认的少年才俊了。”
“哪怕愚钝如侄儿我,也早就察觉!”
“这……”
麋芳宽大的身躯左右动了动,险些坐不稳。
麋威:“实话告诉你吧!”
“关兴不但早就知道你暗通孙权。”
“还已经说服费司马前去游说关将军回师江陵!”
“什么?!”
麋芳彻底坐不住,再次轰地一声站起。
“他是什么时候说服费公举的?莫非,莫非……那次家宴?”
“正如仲父所想!”
“我就知道!”
麋芳懊恼一声。
“我就说他俩为何先后离席更衣……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阿威啊!”
麋芳再难安坐下来,上前抓起侄儿的手。
“若关羽回来知道我们做的事,你我怕是性命不保啊!”
“若事情真到了最坏的一步,你可得让兄长好好替我们求情啊!”
啧啧,瞧这话说的。
什么叫“我们”做的事?
麋威暗自冷笑,面上却成了苦笑:
“只怕真到了那一日,我父也保不住我们啊!”
“须知关将军与汉中王名为君臣,恩若兄弟。”
“再加上荆州乃是其一半基业所在。”
“若我们害死了关将军,又让他失了荆州,岂能轻饶?”
“那时我父不被诛连就已属万幸!”
麋芳闻言无话可说,只剩连声哀叹。
麋威见火候差不多了,语气一转:
“仲父不必气馁!关将军这不是还没回来吗?”
“咱们叔侄还未到绝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