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主任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敢触了他的霉头。
而那头,褚卫国大跨步下了台阶。
一把薅下厨师帽,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面粉。
径直走向队伍最前头。
同事们对他这种插队行为却是视若无睹。
反倒拉着他聊起闲篇来。
…
“3斤够不?”
姚主任手上的准头是真不错。
一捧下去,三斤足秤。
“给凑个整,称4斤吧…”
褚卫国冲主任嘿嘿一笑,伸出四根手指头。
这年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过几天粮站徐主任要给爱人办寿,定的咱二食堂,安排了六桌席面,你可要上点心,要是出了岔子,我可要扣你奖金!”
姚主任说着,又往秤上拢了两把羊骨头。
足有四斤三两。
“四毛钱,一分不少。”
褚卫国麻溜的将羊骨头用网兜装好。
找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钞,放进铁盒里。
再一瞅时间,差不多也到下班的点了。
便凑到姚主任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后就去后厨换了工服,拎着羊骨头溜号了。
从二食堂坐18路公交到南锣鼓巷,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等他心事重重进了大杂院。
远远就见壹大妈手持竹竿,正敲着被褥呢。
随着手臂的挥动,发出连串噗噗的闷响。
这眼看要入冬了。
像今天这样的大太阳可不多见。
院里好些人都把被单拿出来浆洗晾晒。
“壹大妈,今儿天气好,您也晒褥子呢?”褚卫国笑着招呼。
这满院里也就壹大妈跟他说的上话。
不为别的,毕竟便宜老娘的手帕交。
“哟,今儿下班可早,你托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壹大妈闻声放下竹竿。
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棉絮,笑着迎上来。
“怎么说?”
壹大妈说的事,褚卫国心里有数。
原身睡的那炕褥子太久没洗,总有一股子怪味。
前几日托壹大妈帮着打听,想花点钱找人将屋子拾到出来。
顺便再换床新褥子,被单也要洗一洗。
“城门楼子下揽活的老妈子,洒扫浆洗,半天功夫要两斤棒子面。”
“要我说,咱这大院里就属秦淮茹干活利索。”
“你要觉着不好张嘴,这事我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