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周文斌一愣。这一瞬,堂外围观的百姓也全都炸开了锅。“高相?活阎王?”“真的假的?不可能吧?”“去茅房了?这……”“这妇人莫不是疯了?”秦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更加尖利:“哈哈哈,去茅房?真是天大的笑话!高相会来这种地方?还会在开堂时去茅房?”“王秀莲,你撒谎都不会撒!大人,快将她拿下!”周文斌没有理会秦氏,而是细细打量着王秀莲的神色,这一打量,心就凉了半截。他为官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区区一个妇人的神色,他怎会看不出真假?王秀莲说这话的反应很笃定。这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被人骗了,但她自己深信不疑。第二,那便是她真的请来了活阎王。“师爷,有手帕吗?”周文斌朝一旁的师爷道。师爷闻言,立刻递上手帕。周文斌拿起手帕,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这一刻,他虽身为县令,却也不禁有点慌。唐镜盯着王秀莲,虽然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浓,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干笑道:“呵……呵呵,周大人,此等拙劣谎言,简直辱没公堂威严,还是……”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公堂外。百姓聚集的后方,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陡然响起。“哟,本公子不过是路上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蹲了个坑的功夫,这儿就这么热闹了?”唰!几乎声音落下的一瞬间。百姓顿时如潮水般退散,留出一条通往公堂的大道。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了过去!只见高阳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一边踱步踏入了公堂。王秀莲一见高阳,立刻满脸激动的道。“高相!”高阳先是朝王秀莲点了点头,接着目光随意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周文斌身上,淡淡道。“泾县县令周文斌周大人是吧?在下高阳,今日受王秀莲所托,为其夫王秋生做无罪辩护。耽搁了片刻,见谅啊。”这一瞬。周文斌手里的惊堂木差点脱手掉下去!一股惊人的寒意,瞬间自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令周文斌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天杀的!这张脸,他绝对不会看错。这真是活阎王!他真的来了泾县,并且还给这穷酸妇人做状师。唐镜也傻了。他盯着近在咫尺的高阳,整个人的腿肚子都在发颤。眼前的人,他也绝不会认错。因为论道大会之时,他也去了。万人之下,他亲眼目睹高阳一人喷诸子百家,压的整个诸子百家抬不起头,一众大儒接连喷血。当时的那一幕,给予了他莫大的震撼。毕竟,那可都是集百家之大成的大儒啊,但在高阳面前,就像是刚入军营的新兵蛋子。没想到。有朝一日,大儒没了,自己倒站在了活阎王的对立面,要与他正面交锋!一想到这,唐镜想死的心都有了。冥冥之中,他仿佛听到了一道声音。“唐镜你好,现在你为王秋生做有罪辩护,同时你的对手已经匹配完成,他是一人坑杀临江四大家族,令无数粮商破产,长安城下,一把大火烧的楚军遍地熟人,一计令赵国内乱,险些颠覆,兵出河西,打的匈奴唱出哀歌,辞官以后,令三国不惜以倾国之价也要相换,以蜂窝煤坑杀长安城内柴炭商破产无数,被誉为天下第一毒士,前大乾冠军侯,丞相,骠骑将军的定国公之孙,活阎王高阳!”“请战胜他!”这尼玛,这有的玩?这逆天的匹配机制!唐镜此刻,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秦氏也傻眼了。闹呢?她本想质疑,但一看周文斌的脸,唐镜的脸,她的心中便再也没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