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发兵,谁若不从,以此剑斩之!”
“唯!”
麋威双手接剑,当仁不让地坐在麋芳身前最近的位置,南向而视。
上至功曹,下至两个督邮,只是微微一怔,便再无异样,更无异议。
……
翌日,麋威直奔州牧府。
名义上是去探视自己的老师,外加当面斥责关兴的“暴行”。
然后顺势被关兴“暂扣”。
其实两人是转到僻静处,交换情报。
“麋君放心,有蕉仲带人看着,一只老鼠都跑不出来!”
“潘家有人来吗?”麋威问。
“有,就在今晨,有个田庄管事伪装成路过的猎户,试图往州牧府里射一封信。”
“听关君这语气,想必那人没成功吧?”
“那当然!”关兴轻笑道。
“说起来,最先认出那管事伪装的正是之前咱们救出来的那批逃奴。”
“我原本看蕉仲手底下没几个可用的青壮,就将这批人交给他来带,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这算是恶有恶报?
麋威又道:“潘治中有什么说法,可有激烈反抗?”
“激烈反抗不至于,就是有些言语上的斥责罢了。”关兴道。
“嘴倒是挺硬的,说什么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大概是想借此事邀名吧?”
“邀名好啊!”麋威拍手笑道。
“他越是在意名声,我此计越能成功!”
“那行,我继续当这个威武的恶人,助他扬名。”关兴也笑了。
“对了,你打算何时动手?”
“明天日出前发兵。”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关兴微讶。
“仓促也得上。”麋威道。
“我这个计策本就是行险一搏,所谓利用双方信息不对称,打一个时间差……总之越快动手越好,迟则生变。”
关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而感慨起来:
“你我年岁相仿,我原本自忖读过经,智量不下于你。”
“后来发现你比我聪慧,可依然存了后来居上的心思。”
“但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居然连你说的话都听不大懂……这大概便是庸士面对留侯(张良)时,自残形愧的感觉吧?”
别!
大腿你真别!
我比你多一千八百年的见识,说出一些你听不懂的话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别说一千八百年了,我前世一个星期不上网冲浪都感觉与世界对不齐颗粒度……
麋威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关君,还有两件事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