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结阵,一吆喝,一群管事当场就腿软了。
然后只是一轮冲锋,那些刚刚还对着逃奴耀武扬威的庄园管事,顿时化作鸟兽散。
于是三四十名青壮,尽数被关兴所得。
“哈哈,真痛快!”
关兴红光门面归来,一扫昨夜郁郁之色。
麋威不禁感叹对方果然还是关羽的种。
哪怕学了经,内里还是一个猛将的灵魂。
“麋君,接下来又当如何,去潘氏田庄抢人?”
“不急。”
“抢潘氏一家容易,但这样一来,只怕其他各家人人自危,反而更容易倒向孙权那边。”
关兴想了想也是:
“那你方才为何要我抢这批逃奴?”
“为了试探。”麋威指着身后大门紧闭的州牧府。
“咱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他却不加阻拦。”
“由此可见,其人真正的要害不在田庄和青壮。”,
“我还需确认几件事……蕉仲!”
蕉仲正是昨日那位州府门亭长。
刚刚被关兴用符信征调为部曲。
“郎君有何吩咐?”
“我且问你,你这些年一直在州牧府门前当差,可清楚潘治中家中底细?”
蕉仲道:
“仆不敢说清楚,但常日迎来送往,多少有些了解。”
麋威:“说来。”
“唯!”
“其实潘治中成名前,家势并不显赫,不过是武陵郡的中人之家罢了。”
“但他一朝为郡吏,便以雷霆手段惩治贪腐,名震州郡,自此越走越高……他家自然也就随他而起了。”
麋威闻言若有所悟:
“你意思是,潘治中最看重自身在士族的名望,万事以此为先,甚至不惜得罪关将军?”
蕉仲想了想,道:
“肯定看重名望的,但也未必会为此得罪关将军。”
麋威:“怎么说?”
“大道理仆不懂,但本地士族,其实跟乡野庶民所求并无多少区别。”
“不外乎是在乱世之中求个保存己身、保存宗族。”
“稍有野心的人,或会向强人效命,谋一官半职。”
“早年荆州的强人是刘镇南,后来是曹丞相,其后是周将军,其后是刘豫州……哦,汉中王。”
“现今则成了关将军。”
“但说到底,到强人麾下任职,何尝不是一种保存宗族的方式?”
“有大志向的人,终究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