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见山:“我们送往县城的药材被牛哞帮劫了。”
“什么时候的事?”许千慧眉头一皱。
“昨天傍晚,这消息只有我、副帮主(叶修真)和几个用药材的弟兄知道,我还没和其他人说。”何文渊咬牙切齿。
“那个都是上等的好药材,卖到药行最少也值500块。”
许千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问:“派人去交涉了吗?”
“去了。”何文渊冷笑一声。
“牛哞帮帮主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说我们无尘帮的男人都窝囊,居然在一个女人手底下讨生活。”
许千慧挑了挑眉,竟轻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何文渊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那可是价值五百多块的药材!而且他竟然对人如此不尊重!”
“何先生,稍安勿躁。”许千慧慢条斯理地放下布包。
她问:“牛哞帮帮主是不是还说,只要我们肯低头认怂,就把药材还给我们?”
何文渊一怔:“你怎么知道?”
“老把戏了。”许千慧拍拍他的肩。
“先激怒你,再等你上门求饶,最后在道上宣扬无尘帮不过如此,但其实这不过是他们羞辱人的手段,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要还。”她摇摇头,说。
吕肉一直站在角落,此刻突然“扑”一声跪下:“帮主,都怪我!是我没护好药材!您罚我吧!”
许千慧低头看着这个曾经蛮横无理的男人,此刻他额头上还带着未愈的伤疤,粗糙的手指不安地搓着衣角。
“起来。”
她声音不轻不重:“说说当时的情况。”
吕肉起身,描述了事发经过:他们一行五人押送药材,在过险要之地时被二十多个牛哞帮的人围住。对方人多势众,又专挑险要处设伏,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他们……他们还说了难听的话。”
吕肉偷瞄了许千慧一眼:“说我们帮主是个娘们,弟兄们肯定都……都憋得慌……”
何文渊猛地一脚踹在墙上,震得膝盖发颤:“混账东西!”
许千慧却依然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她眉眼弯弯,对吕肉说:“这事不怪你,下去好好养伤。”
吕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轻饶了。
他结结巴巴地道谢,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你太心软了。”
何文渊不赞同地皱眉:“这次失职若不严惩,以后……”
“何先生。”
许千慧打断他:“你觉得牛哞帮为什么专挑这个时候动手?”
何文渊一愣:“自然是听说我们换了帮主,觉得好欺负。”
“不止。”
许千慧捡起一片落叶在指尖把玩:“经过换主的无尘帮是块肥肉,整顿帮派肃清上下,部分人走掉了,正是脆弱之际。牛哞帮帮主眼红很久了。”
她眯起眼睛,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欺软怕硬,向来是这些恶人的性格,他们以为我们正值虚弱之际,想一口吞掉我们。”
何文渊脸色骤变:“你是说……他们对我们起了灭帮之心?那我们可怎么办?”
许千慧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去查查牛哞帮那些人都是什么什么货色,摸清他们的喜好还有以前的经历,最好是有犯罪记录,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