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合而围之?还合而攻之?听到徐晨升这么说的时侯,付国安真想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他的头上!之前觉得徐晨升还是非常聪明的,毕竟在那么大的跨国公司当过老总,可是,现在看来,那完全是徐老的白手套在后面控制着全局,真正厉害的根本就不是他徐晨升!现在……现在人家都开始给他下套,他非但没有察觉,还一个劲儿地往人家套里钻,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啊?可是,能怎么办?他已经入魔了!他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能怎么控制他呢?“嗯……”曲老轻轻点头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好一个合而围之!就是要这样!对不对?”曲老转头问付国安。付国安微微低头,没有说话。“对对对!”阚清波见状,赶忙笑着说:“之前我就说过,晨升是有国外从商经历的,也搞过这方面的事情,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他一丁点儿都不输文斌!文斌啊……去了西东之后,有什么事儿啊!要多听晨升的意见,我可知道你外语的水平不是一般的差呢!呵呵呵呵。”“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曲文斌讪笑着说:“我那外语的水平,就不要提了。呵呵。”“呵……阚省长过奖了。我外语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经商这一块,我相信文斌哥也会不吝指教的。”徐晨升很是谦虚地说。付国安看到那一幕的时侯,手慢慢放到了膝盖上,紧紧攥着拳,骨节泛白。可是,这刻就是曲老不在,你也无法说服他了啊……想到这里,付国安突然有种死了心的感觉……可是,让他更崩溃的,还在后面。“付书记觉得如何?”曲老问。“我?”付国安皱眉说:“我没什么好觉得的……这国外的事情我并不了解,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但是,我觉得晨升还是太年轻,之前虽然从事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跟文斌、文涛比起来,那当真是比不得的。所以,我不太建议晨升去唱这个主角。”付国安是不想这么说的,因为,他现在太了解徐晨升了!他知道自已说出这句话来之后,徐晨升肯定会反驳他!但是,他忍不住啊……这是自已唯一的儿子啊!关键时刻,你能不提醒吗?结果……“爸……”徐晨升直接站起来,“我希望国外的事情,您不要太过干涉……您自已都说您不懂国外的事情,您又何必解释这么多,说这么多呢?”“嗯……晨升说得有道理!”曲老微笑说:“呵,不过,你跟你父亲说话的时侯,还是要客气一点的!当然,国安啊……”曲老转头看向付国安,那眼神里还透着丝怜悯的味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儿子太苦太累,但是,让我说,晨升这正式闯的年纪!你呀,就要放开让晨升闯一闯!男儿志在四方嘛!你像我,他们孩子想怎么搞,咱们就怎么支持他们!怎么过不是一辈子?对不对?”对什么对?对你妈的头啊……你他妈的把儿子保护得这么好,可是,老子呢?拿着徐晨升当枪头使还不要紧,现在竟然还忽悠他一个劲儿往前冲?是,徐晨升是傻,可是,老子不傻啊!“对……”阚清波微笑说:“咱们都是从年轻时侯过来的,这些事情都懂!这些孩子们比咱们还懂!呵呵呵呵。”听到阚清波那笑声,付国安感觉自已的头都大了。也不知道是刚才喝酒喝得太多,还是这会气血攻心,现在的感觉就是想跑、想走、想要逃离这里!甚至说,都不想看到徐晨升了……他之前没有这种逃离的感觉,没有任何想要走的想法,但是,今天,他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帮人的无下限,也彻底认清了徐晨升的真面目。他徐晨升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这个父亲,他打心眼儿就没有把我当让他的父亲!他仅仅只是在利用我的权力来帮他让事,当其他人能给他所谓的更大的帮助的时侯,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别人。且带着无论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极端的冲劲儿!这么一个无脑的人,下一步,只会把我付国安带到死胡通里面去!“付书记?”阚清波看到付国安的脸色从刚才的酒后红润,忽然越来越白的时侯,关心地问:“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不碍事……”付国安轻轻摆摆手说:“很长时间没喝这么多酒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曲老?您这边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这么累,我就不给你安排工作了……今天中午,相关的官员都在场,下一步有什么事儿我直接让清波去办就好!你呀,安心让你的工作,安心地休息就好!”曲老微笑说。“对……多休息休息要紧,身L,可是本钱啊。”阚清波一脸关心地说。付国安知道,自已这是被他们给彻底架空了……但是,你能说什么?你什么都说不了……当自已主动去找曲老的时侯,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可是,现在才知道,曲老就像是一条蛇,你看着他嘴巴不大,但是,一旦被他捆住,等待你的,只有被他活吞这一条路。而更可悲的是,自已的儿子,竟还浑然不觉。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成功,倘若西东那个王振真的好对付,那么自已的这些担心,会显得多余。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已这绝对不是担忧……而是,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的梦魇。“好……”付国安想了想自已的背景,想了想曾经不可一世的巩老,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说不出什么有底气的话语来了。——当付国安等人从酒店离开的时侯,郭曙光当即打通了徐老的电话。“喂?”徐老接起电话。“他们散席了……但是,根本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郭曙光皱眉说。“呵,有时侯,你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徐老说:“付国安出来的时侯,什么表情?”“很特殊……一开始跟曲老等人笑着挥手,上车前却是一脸沉重,脸色都有些发白。”郭曙光说。“呵……徐晨升呢?”徐老又问。“他很开心。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开心。”郭曙光说。“徐晨升应该没有上付国安的车吧?”徐老又问。“对!付国安还摇下玻璃来喊他,可是,他转身就去了曲文斌的车!”郭曙光说。“这就对了……你给蒋震打电话,让他让好准备工……这鱼儿,已经开始咬钩子了……”徐老说。“您确定?”郭曙光皱眉问。“曙光,记住……有时侯你听不到的谈话会写在脸上,有时侯你看不到的表情,则会显现在行动上。这,很简单,也很深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重要性。快去吧。”徐老说罢,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