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他已经无心去追究了。
这些人捞取的富贵,建立的家族亲眷他也没空去追责了。
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情。
汪槐的话像是对所有人下达了最终审判,一人骇得面色煞白,不住仰起头来,颤颤巍巍地问道:“陛下,我……我们,去……去哪?”
汪槐眼睛之中血光涌现,煞气腾腾,压迫著人心。
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看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汪槐面无表情,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前线。”
“是……臣,臣遵命。”
汪槐的態度和语气已然说明了一切,他不允许任何人反对。
上了前线会做什么呢?
汪槐还要继续打仗么?
他还要跟乾元打么?
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君王死而復生,站在人前,他的目的是什么?
在场的人们少有能窥探到汪槐內心的。
跟著汪槐走了……这一路怕是凶险了。
有一人面色煞白,不住轻咳了两声,祈求似的看著他:“陛……陛下,臣近日感染风寒,恐,恐有不便,可否……”
下一瞬,
“嗖!”
刀光一闪而过,大刀猛然间被掷出。
直接插进了那起身说话之人的胸口。
“额……”
那人眼仁骤然一缩,怔怔地看著冷脸汪槐,鲜血浸染衣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点言语。
“扑通!”
紧接著,便是摔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一时间,朝堂落针可闻。
所有人俱是浑身一颤,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了天灵。
汪槐对於自己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他像是个绿林豪侠,义字当头。
所以当初才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犯了不少错误。
而现在,他却是再无半点仁慈,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他的敌人。
这些人也终於感受到,站在汪槐的对面是何等的残酷。
汪槐站起身来,缓缓前行,低沉的语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如坠冰窟:“莫要与我耍招。”
“尔等就算是缺胳膊少腿,身患绝症,也得跟我走这一遭。”
“否则,就不单单只是你们自己了……”
……
本就是草台班子的大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汪槐却並没有继续努力去治理,去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