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万春喘着粗气,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走到被李南风按跪在地上的‘过山风’面前,蹲下身,用砍柴刀的刀面拍了拍对方吓得惨白的脸。
“风爷?过山风?”喻万春的声音沙哑戏谑,“你这老巢,也不怎么经踹嘛。”
‘过山风’强自镇定,眼神闪烁,“好汉……好汉是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缺钱花说一声,风某……”
“呸!”喻万春一口唾沫差点啐他脸上,“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雷克赛,专管你这号欺男霸女、拐卖孩童的杂碎!说!清源县的金老三,是不是你的人?那些孩子、女人,都弄哪儿去了?”
‘过山风’听到雷克赛这陌生名号,又见对方一副悍匪模样,心往下沉,但犹自嘴硬,“什么金老三……我不认识!好汉,你定然是弄错了!我这是做点小本生意……”
“还嘴硬?”喻万春狞笑,砍柴刀顺着‘过山风’的脸颊慢慢下移,冰凉的刀锋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金老三在县衙大牢里,可没你这么硬气。他说,是你‘风爷’在景安镇福来客栈后巷独院,长期包房,指挥他干那些缺德买卖。他还说,每次都是你派人去清源县联络,孩子女人由你统一运走销赃。怎么,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听到金老三在县衙大牢,还吐了口,‘过山风’瞳孔猛缩,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原以为有官府做后台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哪料到还有这么一伙不讲规矩、直接杀上门来的悍匪!
“我……我……”‘过山风’冷汗涔涔。
“说!”喻万春的刀锋紧了一分,一丝血线渗了出来,“孩子女人去哪了?你的上家是谁?清源县衙里,谁在给你撑腰?不说,老子今天就把你片了下酒!”
砍柴刀冰凉的锋刃紧贴着‘过山风’颈侧的皮肤,留下一线血痕。
然而,这瘦高个鼠须男子最初的惊慌过后,眼中竟渐渐浮起一丝有恃无恐的讥诮。疼痛让他龇牙,但那眼神斜睨着喻万春看不到丝毫惧色。
“嘿……嘿嘿……”‘过山风’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竟然怪笑起来,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却透着股虚张声势的狠劲儿,“老子管你是哪路毛神!敢动我?你知道老子背后站着的是谁吗?”
他梗着脖子,试图挣脱李南风的压制,眼神扫过喻万春和李南风,带着明显的威胁,“老子劝你们,现在乖乖把爷放了,磕头赔罪,再把金老三那没用的东西和你们抢走的崽子们原样送回来,或许……爷还能考虑给你们留条全尸,让你们能滚出清源县讨饭。不然……”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蜡黄的脸上挤出狰狞,“别说清源县,就是整个大夏朝,天涯海角,也绝没有你们这伙人的立足之地!”
这话说得极其狂妄,俨然已将官府视作自家后院。
李南风按着他肩膀的手纹丝未动,闻言,却是轻轻嗤笑了一声。
他微微俯身,靠近‘过山风’的耳朵,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好奇般的疑问:
“哦?这么大口气?听你这意思,你背后撑腰的,莫非是龙椅上坐的那位……皇帝老儿不成?”
这话问得极其刁钻大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大逆不道”,却也带着浓烈的讽刺,直接将‘过山风’的威胁顶到了最极端处。
‘过山风’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像是终于找到了炫耀和震慑的倚仗,脱口低吼道,“皇帝?哼!说出来吓破你们的狗胆!”
“哟~?”喻万春故意刺激道,:还有爷害怕的人?说来听听,给你撑腰的有没有给爷脱过鞋?”
‘过山风’眼神一凛,“老子说了你可敢听?”
李南风对着‘过山风’就是一口浓痰,“我去你大爷的!”
‘过山风’脸色再次变红,咬牙切齿道,“你们可知汉阳王?”
“汉阳王”三个字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杨大、杨五等人脸色瞬间大变,就连按着‘过山风’的李南风,手上的力道也不易察觉地重了一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