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电转间,皇后已有了决断。
她脸上露出疲惫之色,轻轻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能得人相助,本是好事,只是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多与我,还有你舅父他们商量才是。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府去吧,好好歇息,朝堂上的风波,暂且不要多想,陛下自有圣断。”
赵明成愣了一下,没想到母后问明缘由后,竟是这般轻描淡写的反应,既没有严厉斥责,也没有说要如何帮他挽回局面,只是让他回去歇着。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母亲那看似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只得将话咽了回去,躬身行礼,“是,儿臣告退。母后凤体欠安,还请好生休养。”
看着儿子那略显茫然和失落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萧皇后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殿巍峨的飞檐,眼神锐利如刀。
“喻万春……”她低声自语,指尖的佛珠被捏得紧紧,“你敢算计到本宫的儿子头上,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她不会告诉赵明成真相,以他那沉不住气的性子,若知道被喻万春如此算计,定然会闹将起来,反而坏事。
这件事,必须由她来暗中筹划,一击必中!
“来人。”萧皇后沉声唤道。
一名女官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
“去请国舅爷递牌子进宫,就说本宫有事相商。”皇后吩咐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雍容,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另外,给本宫仔细查一查那个喻万春,从他入京开始,所有的人际往来,钱财出入,甚至……他可能与宫外哪些势力有所勾连,本宫都要知道!”
“是,娘娘。”女官领命,悄声退下。
凤仪宫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冰鉴滴水的声音,规律而冰冷。
萧皇后站在窗前,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凤眸,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的是一个母亲护犊的怒火,更是一个政治玩家被触及逆鳞后的愤怒。
喻万春,无论你背后站着谁,敢动我萧氏的儿子,就要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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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她一定要为明成出,而且,要出得漂亮,出得干净利落,让那喻万春死无葬身之地,还无人能查到她的头上!
赵明成前脚刚离开凤仪宫不到一个时辰,国舅爷、镇远大将军兼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萧承宗,便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暑气与显而易见的怒气,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殿内。
萧承宗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膛紫红,虽是国舅之尊,但常年掌兵,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悍将气息。
他甚至连朝服都未曾换下,只是解了佩剑交由殿外侍卫,此刻穿着那身绣着麒麟的绯色公服,更显气势迫人。
他甚至连基本的寒暄都省了,刚一行完礼,不等萧皇后赐座,便压抑着怒火,沉声道,“皇后娘娘急召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话语中的怨愤,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也难怪,赵明成推行“方田均税法”,为了“立威”,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便是几位勋贵中田产最多、也最与他亲近的舅父萧承宗!
当时萧家名下的几个庄子被清丈官员闯入,拿着放大镜挑刺,言词倨傲,说什么“国舅爷更应为天下表率”,硬是逼着萧家补缴了往年的“亏空”田赋,虽然钱不算太多,但这面子丢得实在太大!
此事已在勋贵圈子里传为笑谈,让他萧承宗几乎抬不起头来。
如今想起,仍是气得他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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