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永嘉公主的手。
永嘉公主也停止了哭泣和挣扎,泪眼朦胧地望向门口,脸上写满了茫然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希望。
正准备塞布团的护卫动作僵在半空,扭头看向自家公子,不知所措。
喻万春微微挑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静静等待着。
驿站的门被再次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驿丞,也不是崔家护卫。
只见一位面白无须、身着深紫色蟒纹宦官常服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他年纪约莫五十上下,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内敛,但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久居深宫、浸润权力的沉静气场。
他身后只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并无侍卫随行。
来人正是当今陛下身边最受信任、执掌内侍监的大总管,高祥。
高祥的目光在雅间内迅速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被反剪双臂的喻万春、泪痕未干的永嘉公主、以及脸色变幻不定的崔钟科,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却让人看不出丝毫真实情绪。
“哎哟,这……这是怎么话说的?”高祥仿佛才看到屋内的情形,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却又没有丝毫火气,“崔大人,您这是……在办案呐?”
崔钟科回过神来,连忙收敛心神,上前一步,拱手道,“高公公,您怎么来了?”
他心中惊疑不定,陛下派高祥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为了永嘉之事?
但为何是口谕?
高祥笑眯眯地还了半礼,“崔大人辛苦。咱家是来传陛下口谕的。”
他顿了顿,声音略微提高,确保屋内每个人都能听清,“陛下听闻文清先生已近京畿,特命咱家前来相接。陛下说了,文清先生是读书种子,大夏名士,此番应召入京,一路劳顿,让咱家务必妥善安排,明日觐见,陛下要亲自与先生谈谈诗文风物。”
口谕内容清晰明了,意思就是咱家来接喻万春了。
皇帝的语境温和,充满礼贤下士之意,对于“假传圣旨”一事,只字未提!
崔钟科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陛下非但没有问罪之意,反而派内相之首高祥亲自来接?
还如此礼遇?!
这他分析的“陛下震怒、需找替罪羊”的局面完全不同!
那他刚才对喻万春的所作所为……岂不是……
永嘉公主也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看看高祥,又看看喻万春,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喜是忧。
孙小满众人也是心情一松,知道先生今天安全了。
高祥仿佛没看到崔钟科难看的脸色,目光转向还被护卫扭押着的喻万春,笑容不变,语气却微微沉了一丝,“嗯?这又是怎么回事?陛下要见的客人,谁敢如此无礼?还不快给喻先生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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