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谦见他如此狡辩,气得脸色发红:“还敢狡辩!那妇人王氏分明指认……”
二管事不等他说完,立刻抢白,逻辑清晰,“殿下容禀!那妇人或许确是遭了骗,但焉知不是那骗子自称是我济生堂的人?”
“市井之中,冒名顶替之事何其多也!小人敢对天发誓,济生堂绝无指使任何人行此龌龊之事!若是小人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他赌咒发誓,显得无比真诚。
两位世子毕竟年轻,面对这等滚刀肉般的老油条,一时竟有些束手无策。
对方死无对证般地咬定自己是受害者,言辞恳切,表演得天衣无缝,让他们空有义愤却难以找到突破口。
一直静坐一旁,仿佛闭目养神的喻万春此时缓缓睁开眼,嘴角噙着一丝看透一切的淡然笑意。
他微微向前倾身,对两位世子低语了几句。赵弘毅和赵弘谦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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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万春并未直接对二管事说话,而是对负责记录的书记官和守在一旁的衙役朗声吩咐,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跪着的二管事听得清清楚楚。
“既如此,便将此人带下去,单独看押,严禁任何人与他交谈。”
“另,方才抓获的那名唤作‘胡仙手’的主犯,看来是肯招了。”
“告诉他,若想活命,就把他所犯之事一五一十、巨细无遗地写出来!”
“告诉他,写得越详细,供出的同党越多,便能得一份活命的机会!”
这番话,被将要离开的二管事听到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惊慌。
单独关押?
“胡仙手”被抓了?
还要比招供?
还要比谁供得详细?
衙役依言,毫不客气地将二管事拉起,推向一间阴暗潮湿的单独班房。
铁门“哐当”一声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光线和声音,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这绝对的寂静和孤独中,他开始胡思乱想。
那个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为了自保会说什么?
会不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会不会为了减罪,凭空捏造出许多根本不存在的“细节”和“证据”?
万一他先把所有事情都招了,那自己此刻的死不认账,岂不成了罪加一等的顽抗?
“囚徒困境”的博弈模型,在喻万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被完美地构筑起来。
信任的基石在猜忌中崩塌。
二管事仿佛已经看到“胡仙手”为了活命,正奋笔疾书,将一桩桩、一件件罪行全都推到自己头上的场景。
不到一个时辰,心理的煎熬已让他汗出如浆,精神几近崩溃。
对同伙的怀疑和对重罚的恐惧彻底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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