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呢?”喻万春看向少年们。
杨二第一个梗着脖子吼道:“我不怕!”
紧接着,杨大、杨五、静文等等所有少年眼中迸发出炽热的火焰。
“不怕!”
“我们能吃苦!”
“我们不怕!”
“不怕!”
“我身上就有疤!”
声音虽然不齐整,但是能听出来,每个人都在用力的回答。
没有一个人退缩!
下午,冰厂后那片特意平整出来的空地上,很快便响起了赵铁鹰严厉的呼喝声。
“腰挺直!下盘沉!拳是这么软绵绵的吗?给老子用劲!”
“踢腿!再高!快!你想让人一脚踹断你的腿骨吗?”
“摔!摔倒了就给我立刻爬起来!遇上敌人上慢一息,你就死了!”
赵铁鹰声音在场中回荡,声音如刀,字字砍在少年们的心头。
声音伴随着的是少年们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挥拳踢腿的呼喝声,以及身体重重摔在硬地上的闷响和吃痛的闷哼。
汗水迅速浸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泥土沾满了手肘和膝盖,摔打声此起彼伏。
有人疼得龇牙咧嘴,有人累得手臂颤抖,但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停下。
他们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这摔打在身上的每一分痛楚,这流淌的每一滴汗水,都是改变那卑微如尘泥般命运的开始!
在这个原本只是夏日里卖些凉水解暑的小工厂里,在不知不觉间,正悄然凝聚着一股新生的、带着泥土气息与不屈意志的力量。
这力量还很稚嫩,却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和不容小觑的潜力。
喻万春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阴影里,静静地看着空地上挥汗如雨,在赵铁鹰的吼声中咬牙坚持的少年们。
那汗水折射的阳光,那坚韧的眼神,那此起彼伏的呼喝与摔打声,都让他心中那份关于未来的蓝图,渐渐勾勒出更坚实、更清晰的轮廓。
他收回目光,眼神变得深邃。
那盐商的盐仓,估计也修缮的差不多了吧?
自己那‘轰天雷’再不用,可就要受潮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温家酒楼就像是喻万春来到这方世界的第一个玩物,而毁了温家酒楼的盐商,必须付出代价。
醉仙居的客房内,窗户开了一半,窗帘摆动间,露出崔鸳那张精致的脸庞。
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封家书,信是母亲写的。
鸳儿见字如晤:祖母六十寿辰在即,阖家盼归。汝离家日久,父母甚念。寿宴之日,刘家公子亦将赴宴,汝当提前准备。。。
崔鸳将信重重拍在桌上,檀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不知为何,一听让她回家,心情变得烦躁了许多。
小姐。贴身丫鬟碧桃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盏温热的龙井,您调来派来的死士还在外头候着回话呢。
崔鸳端起茶盏,茶香氤氲中,却是不喝。
碧桃,你说,崔鸳盯着茶盏,一个人心中,能同时装着两个人吗?
碧桃一惊,手中的茶盘差点跌落:小姐慎言!您与刘公子,可是有了婚约的。
崔鸳苦笑。
刘世林,刘尚书的嫡长子。
两家门当户对,本是天作之合。
可自从知晓了文清的身份,她感觉自己的心境有了变化。
入秋的光景,天气突变。
窗外开始下起了雨。
窗外雨势渐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崔鸳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蓑衣的死士跪在门外,雨水顺着他的斗笠滴落,在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洼。
禀小姐,属下探查到温家酒楼失火一事,恐与盐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