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跟着杨五一起来的小弟见状,血往头上涌。
他下意识地想去扶杨五,同时想解释,“老爷息怒!是那扛木头的……”
“息怒?!息你娘的怒!”王彦飞根本不听,暴怒之下,抬脚狠狠踹向旁边的冰水桶!
“哐当~!哗啦啦!”
整个木桶被他踹翻在地!
里面剩余的冰水混合着冰块,瞬间在地上漫开一大片冰冷浑浊的水洼,流的到处都是。
不仅彻底弄湿了王彦飞的鞋袜裤脚,还溅了旁边几个躲闪不及的工匠一身。
忽然记起什么,王彦飞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本湿透的账本,纸张黏连,墨迹模糊,他气的脸上肥肉都在抽搐。
这可比那件绸衫重要多了!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杨五以及小伙计,那目光让两人脊背发凉。
“好!好得很!敢毁爷的东西!泼爷一身!今天不扒了你们一层皮,老子就不姓王!”
王彦飞指着他们,“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捆起来!送到县衙大牢去!让他们好好尝尝板子的滋味!”
他身后的两个随从立刻凶神恶煞地要上前抓人。
杨五心知闯了大祸,对方是盐商,有钱有势,硬碰硬绝对吃亏。
他强忍着怒火和屈辱,捂着脸,对着王彦飞深深一躬,声音尽量放低,“王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求您高抬贵手!我们兄弟愿赔您的衣衫,赔您的账本!”
“赔?”王彦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抖着身上湿透的绸衫,又晃了晃那本糊成一团的账本,脸上露出轻蔑的狞笑,“赔?你们赔得起吗?爷这件云锦绸的衫子,就够买你们两条贱命!更别说这账本!你们拿什么赔?拿命赔吗?!”
他往前一步,唾沫星子喷了杨大一脸。
“怕了?”
“告诉你们,晚了!知道这南城的知县是谁吗?那是老子的人!”
“在南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想弄死你们这种不长眼的东西,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自己人?!”杨五捂着脸咽了口唾沫。
一股冰冷的寒意,取代了屈辱,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眼前这个盐商,和他背后知县老爷,像雨前的乌云笼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彦飞看着他们二人煞白的脸色知道自己的威胁奏效了。
脸上露出更加狰狞的快意:“现在知道怕了?”
“老子今天心情还算好,再给我送一桶,不!两桶冰水来!”
“要不然,哼!”
“老子烧了你的家!”
“好说!好说!”杨五忙不迭的低头答应,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二人开始收拾冰桶,眼中虽有愤怒却不敢表现分毫。
“哼,温家酒楼厉害吧?还不是……”二人的做派让王彦飞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特别有面子,兴奋过头多说了半句话,忽又似记起什么猛然闭嘴了。
可是这半句却如惊雷,在杨五耳边炸响!
杨五和小弟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