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意外,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将温家酒楼彻底付之一炬!
温怀瑾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已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哭嚎无用,愤怒亦需化为刀锋,景行!”
“三叔!”温景行立刻躬身回应。
“你即刻持我名帖,去县衙,面见知县大人!”
“将发现的证据,一五一十,详实禀报!”
“求府衙立案,全力缉凶!”
温怀瑾目光越过众人。
“告诉他们,我温家愿悬重赏,征集线索!”
“此案,关乎我南城商界安危,更关乎朝廷法度颜面!”
温怀瑾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是!”温景行转身便走。
“敬儿!”温怀瑾看向温敬。
“嗯!”温敬神情肃杀,今日他。
“你与漕帮相熟,去劳烦漕帮兄弟,在码头、水陆要道,暗中查访!”
“尤其是近日有无生面孔携带可疑之物进出,或是打听过温家酒楼布局等细情!”
“还有!”
“白磷此物,来源必有蹊跷!”
温怀瑾深知漕帮在水路上的消息灵通。
“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些人的找出来!”温敬回道。
温怀瑾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家几个大掌柜和心腹账房身上。
“你们几个,立刻盘查近三月所有账目、往来书信、以及解雇或结怨的人员名单!尤其是大笔异常支取,或是与陌生商号的特殊交易!”
“任何蛛丝马迹,哪怕再不起眼,都给我记下来,看看是否为之前的伙计怀恨在心!”
“陈贵的事,我不想再次看到!”
“是!三老爷!”众人齐声应道。
这时喻万春与温云舒到了。
“姐夫!”温澈上前打了招呼。
“秋延,酒楼着火,你应是最痛心的。”温敬这话是说给众人听的。
温家酒楼兴盛于喻万春,从入不敷出,到日进百两。
众人这才想起,这烧的不只是温家的脸面,还有温家的摇钱树!
“秋延,你怎么看?”温敬问道。
喻万春已经接受了酒楼被烧的事实,缓缓道。
“这些人心思缜密,手段狠绝,熟悉环境。”
“且,恨意滔天!”
“绝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温怀瑾,“三叔公,恕我直言,温家近年来,可曾结下过如此不死不休的仇怨?”
温怀瑾闭上眼,仿佛在记忆的长河中搜寻,半晌,才缓缓睁开,“商场沉浮,明争暗斗在所难免。但要说到如此深仇,欲将我温家连根拔起,赶尽杀绝。”
“老夫一时,竟也想不出。”
他看向温敬,“敬儿,你心思细,最近可曾留意过什么异常之人或事?”
温敬摇了摇头。
“那就先按说好的去查!”温怀瑾今天越俎代庖,没有让温敬理事,也是怒极了。
他是怕有人不出全力,便提级处理了!
与此同时,城西一座奢华的别院书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赵明轩正心神不宁地踱步。
温家酒楼那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崩塌声犹在眼前,带来的并非预想中的畅快,反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恐慌。
他没想到火势会那么大,那么快,几乎瞬间就将偌大的酒楼吞没。
温家会查到什么吗?
“叩叩叩。”轻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赵明轩听到后一惊,差点跳起来,强自镇定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