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舒的反应截然不同,惊愕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瞬,温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来的路上已经听温云舒说过要合作的事,可眼下对方是要跟你商量吗?
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温云舒先是嘴角微微抽一下,接着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那弧度越来越大,终于化作一声清晰短促的嗤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笑声里没有半点愉悦,只有冰冷的嘲讽和难以置信。
“崔小姐,”温云舒的声音不高,“您这是要强买?”
她微微歪头,眼神锐利地盯在崔鸳脸上,“我们温家酒楼,似乎并未挂牌出售。您这一千两龙头票,砸得可真够突然的。”
合作?温云舒看着眼前这位大小姐怕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崔鸳被温云舒那声嗤笑和毫不客气的质问刺得脸上表情一滞,怎么?一千两买你们酒楼还不舍得?
一丝被人无视的羞恼之意飞快地爬上她的耳根。
她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顶撞过?
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强买?哼!本小姐肯出银子,也算是给你们温家脸面了!”
她下巴抬得更高,“就这么一家酒楼,在南城我给你们开价一千两,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雅阁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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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万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刚从外面进来,仿佛完全没察觉到雅阁里紧张的气氛。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崔鸳和脸色煞白的温景行,最后落在温云舒皱眉的侧脸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很自然地向上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咦?都在呢?”喻万春的声音带着点家常的随意。
他像是没留意崔鸳几乎喷火的眼神,自顾自地走到桌边,拿起一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自然得如同在自己家中。
“方才在街上,瞧见个卖糖人的,那手艺,”他喝了口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闲聊,“捏了个胖娃娃,活灵活现的,跟个年画里的福娃似的,崔小姐这身量气度,倒让我想起那福娃来了,怪喜庆的。”
雅间里那令人窒息的对峙气氛,被喻万春完全不着边际的一句“福娃”瞬间戳破了一个口子。
崔鸳脸上的怒容猛地一僵,眼睛里掠过一丝茫然和错愕。
福娃?
喜庆?
说她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一股荒诞和被冒犯的感觉猛地冲上头顶。
这人是谁?他在说什么疯话?!
这么热的天,糖人?
温云舒也愣住了,看着自己夫君那副浑然不觉表情,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来,他这是嫌场面还不够乱吗?
温敬更是无语,贤婿啊!这节骨眼上,你提什么福娃?!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崔大小姐要彻底爆发时。
崔鸳用一种看怪人的眼神,盯着喻万春,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什么?谁像福娃?!”
喻万春仿佛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气氛不对。
他放下茶杯,脸上的露出一个带着歉意却又无比真诚的笑容:“啊?哦,是我失言了,崔小姐莫怪。在下只是不解。”
“崔小姐方才说要买下这酒楼?一千两?”他微微歪头,眼神里透出困惑,
“这南城里,地段比我们好的,规模比我们大的酒楼,少说也有三五家吧?崔小姐怎么就单单看中我们温家这一处了呢?”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在探讨一个纯粹的商业问题,丝毫没有质疑崔鸳“强买”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请教一个商业选择。
崔鸳被他这“真诚”的请教弄得又是一噎。
她总不能说“因为你们家菜最好吃,我天天想来吃又嫌麻烦,干脆买下来自己吃个痛快?”
她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气势:“本小姐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怎么,你有意见?”
只是这“乐意”二字,此刻却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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