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万春火速赶往了衙门。
温云舒杀人?怎么可能?
漕帮议事厅内,温敬额角的汗珠子就没停过,顺着花白的鬓角往下淌,洇湿了绸衫的前襟。
“壮士,我可否见一见我家云舒,她一名女子怎会杀人?”温敬向漕帮一位有着不错交情的管事说道。
“你是想串口供还是作甚?”那管事直接拒绝,“现在衙门捕头在,还是等查清楚再见吧!”
“哼!就怕是没机会了!敢毒杀我们帮主,这老头今天也别想着走了!”旁边另有其他人发出威胁。
温敬提出要带温云舒回去,且姿态放得极低,可对方愣是不放人,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浑浊的老眼里已经布满血丝。
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杀人,因为根本没有理由!
现在温家事业向好,酒楼生意更是一日千里,杀人?根本莫名其妙!
现在他女儿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喷出来。
温敬在漕帮焦急等待的同一刻,喻万春来到了衙门前。
他几步就跨上府衙高高的台阶,看到有衙役,便上前说道:“温家报案!温家小姐温云舒,被漕帮私刑扣押!”
那衙役一听,温家?漕帮?便开口道:“赵捕头他半个时辰前就带人出去了!说是接到密报,漕帮那边出了命案,有人投毒害死了雷帮主!”
半个时辰前?喻万春疑惑,谁报的案?漕帮?
“谢兄弟,敢问是谁报的案?”喻万春问道。
他想搞清楚是谁,如果是漕帮的人,那就说明温云舒暂时是安全的,如果不是,那就说明里面有猫腻,可能是陷害温云舒的人报的案,目的是要把温云舒毒害漕帮帮主的事情做实!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当时不在,你是哪位?”衙役见来人气质不凡,想确定对方的身份。
“小人是温云舒的,丈夫。”喻万春回答。
“你快去漕帮吧,赵捕头已经去了。”衙役倒是挺好说话。
喻万春作揖后离去。
喻万春上了马车,继续思考,今日之事有些蹊跷,而且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想通。
如果是温云舒毒害的漕帮帮主,动机是什么?
如果不是温云舒又是何人?
又是谁报的案?
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喻万春坐在马车上,吩咐一声,直奔漕河码头!
现在只能寄托于这赵捕头不是个菜鸟。
漕帮总舵,议事厅。
可能是天气原因,空气凝重,闷得人喘不过气。
漕帮帮主躺在凉席上,盖着白布。一代雄主,竟然沦落于此,不禁让人心虚。
片刻前,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厅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赵捕头带着七八个挎着腰刀,一脸晦气的衙役走了进来。
赵捕头是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面皮焦黄,一双三角眼透着精明和常年混迹市井的油滑。
他先是对着漕帮二当家草草一抱拳:“王兄,节哀!县尊大人派我等前来,查问雷帮主遇害一案。听说凶手是温家小姐?人在何处?”
二当家名叫王文贤,与雷震闯荡多年,他没想到大哥结局竟如此潦草。
王文贤拱手还礼,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名管事怒道,“有劳赵捕头,人犯关在水牢里呢!赵捕头,人证物证确凿,就是那姓温的毒妇!赶紧把她锁了带走,给我们帮主偿命!”
赵捕头三角眼一眯,也没多话:“人犯这词怕是不妥,此事尚无定论,我要先去看看现场。”
王文贤朝旁边一挥手一挥手,下边人明白,立刻给赵捕头让路。
这时,温敬从一旁上前说话,身后还跟着几位仆从。
“有劳赵捕头,定要还小女一个公道!”
温敬躬身一礼,引得赵捕头连忙上前扶起,“赵某只查凶手,是非曲直自有自有县尊做主。”
赵捕头名叫赵凯,是一名多年的老捕头,在南城混迹了多年。
按他所想,今天这活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