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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天意如此（第2页）

另一边，蒋正鹤眼见弟弟准备突围，强忍着剧痛，再次探身，对着步步紧逼的石磊扣动扳机！他试图为弟弟争取最后的时间。

此时的石磊，仿佛一尊被怒火铸就的煞神。他竟不闪不避，迎着蒋正鹤的子弹，同样举枪还击！

“砰！”

一声枪响，蒋正鹤身体猛地一颤，肩胛骨处爆开一团血花，手中的枪险些脱手。

石磊只是身形微顿，左臂衣袖迅速被鲜血洇湿，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依旧迈着沉重而稳定的步伐，一边向前压迫，一边熟练地退出空弹夹，从口袋里摸出新的子弹，一颗一颗，不紧不慢地压进弹仓。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短暂的射击间隙中清晰可闻，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来啊！蒋正鹤！你不是要单挑吗？！起来啊！”

他的声音沙哑，却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蒋正鹤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还想挣扎着起身，眼中是困兽般的疯狂与不甘。

“砰！”

又是一声精准的点射！子弹直接钻入了蒋正鹤的右腿膝盖！

“啊！！”

彻骨的疼痛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抵抗，蒋正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重重地砸在冰冷的路面上。

“哥！！”

已经发动汽车的蒋正立目睹此景，目眦欲裂！他毫不犹豫地探出车窗，对着石磊的方向疯狂搂火！

“噗！”

一颗子弹擦着石磊的胳膊飞过，带起一溜血线，打断了他上前的步伐。

趁此间隙，蒋正立猛地推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上前，几乎是拖着将跪倒在地的大哥拽起，奋力塞进了副驾驶。

他也顾不上关紧车门，回到驾驶位，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残存的几名蒋家手下拼死进行着最后的火力压制，弹幕暂时阻隔了追击的视线。

“嗡！！”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冒着青烟，这辆千疮百孔的奥迪a8如同离弦之箭，依靠着强大的惯性，硬生生从包围圈的缝隙中撞了出去！另外两辆同样残破的奥迪也紧随其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车身，向着远方的黑暗亡命驶去。

石磊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看仇人逃脱，怒火攻心，转身就要冲向自己的奔驰车：“妈的！上车！追！”

“够了。”

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沈昭的奔驰车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到他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沈昭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看了一眼蒋正立车辆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现场一片狼藉、弹壳遍地的景象，淡淡开口：

“别追了。天意如此，他们命不该绝在今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石磊流血的手臂和依旧充满戾气的脸庞，“今晚上闹的够大了，再追下去，惊动了上面的‘天’，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上车，先带你去把伤口处理了。”

石磊胸口剧烈起伏，牙关紧咬，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

他最终只能狠狠一跺脚，地面上的一个小石子被他踢得老远。他明白沈昭说的是事实，今晚的枪战已经越界太多。他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带着不甘与未尽的杀意，沉重地坐进了副驾驶。

车队没有停留，迅速清理现场，带着伤员和尸体，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尚未散尽的硝烟，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烈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