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惨叫一声,鼻血瞬间喷涌而出,一个清晰的鞋印子刻在了他红肿的脸上,整个人再次向后仰倒,溅起一片水花。
江林收回脚,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只是踩了一只蟑螂。
他看都没再看在水里扑腾的阿成一眼,对着小德和唐卓龙淡淡地说了一句:
“行了,我也不愿意再听他狗叫。小德,龙哥,给他留口气,让他能爬回去给蒋正立报个信就行。”
说完,江林整理了一下浴袍,面无表情地拉开包间门,径直走了出去,仿佛只是刚泡完澡离开。
门在他身后关上,隐约能听到包间里立刻传来了更加密集的“噼里啪啦”的击打声、闷哼和惨叫。
那是小德和唐卓龙正在忠实地执行“留口气”的命令,给阿成留下一顿终身难忘的“组合拳”。
包间外,走廊空旷。
江林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眼神深邃。
中午,蒋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
蒋正立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闻声抬头,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只见阿成满脸青紫肿胀,鼻梁歪在一边,干涸的血迹糊了半张脸,嘴角破裂,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皱巴巴,还沾着污渍,整个人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被捞出来揍了一顿。
“怎么回事?!”
蒋正立放下文件,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让谁打了?!”
阿成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带着哭腔说道:“立哥……是…是让江林那王八蛋给阴了!”
随后,他断断续续地将昨晚偷钢筋被孙雨棋抓现行,以及今天上午如何被两个内鬼骗到洗浴中心,如何被江林、唐卓龙和小德围殴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自己轻易上当和被打时求饶的细节。
蒋正立听着,脸色越来越黑,听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阿成的鼻子骂道:
“你特么就是个傻b!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除了耍横,脑子一点没长进是吗?!啊?!哪有头天晚上刚偷完东西,第二天还去同一个地方用同样手法偷的?你当江林是摆设?我他妈真叽霸服了你了!”
阿成委屈地辩解:“哥…我…我这不是想着抓紧把他工地搞停,让他干不下去嘛…谁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不叫心急,你这叫没脑子!”
蒋正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掐死这个蠢货的冲动。
他点着一根雪茄,猛吸了几口,烟雾缭绕中,眼神阴鸷地盯着窗外。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既是对阿成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表态:
“行了,既然江林动了你,就是打我的脸。这个说法,我肯定替你要回来。”
阿成闻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道:“谢谢哥!”
蒋正立没有看他,只是继续抽着雪茄,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和重新评估:
“在沈市,你江林或许是条真霸王……但过了沈市,你就是江林。包t,不是你的江东。”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阿成事件之后,蒋正立那边竟然陷入了长达一个月的沉寂。
没有预想中的疯狂报复,没有进一步的商业打压,甚至连小动作都似乎停止了。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江林这边更加警惕,深知暴风雨来临前往往是死寂。
但这一个月,对江林团队而言,却是黄金发展期。
没有了蒋正立的直接干扰,晟合地产的工地进展神速。
地基早已牢固,一座座高楼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钢筋混凝土的骨架初具规模,展示着蓬勃的生机。
张显光和鸡哥操盘的沙石场也运转顺畅,不仅完全满足了自身工地的需求,甚至开始小规模向外供货,带来了额外的现金流。
而最令人惊喜的,是小德的德峥传媒。
这小子仿佛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凭借着他“独特”的招聘标准和一套简单粗暴的管理激励方式,公司旗下的女主播们使尽浑身解数,牢牢吸引住了一批舍得花钱的“大哥”。
短短一个月,德峥传媒的净利润竟然高达六十多个!
小德兴奋地拿着账本跑到江林面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亢奋:
“林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没有问题!这才刚起步,妥妥的摇钱树啊!比我预想的还快!”
江林看着账本上清晰的数字,再看着眼前这个一个月前还被视为“不务正业”的兄弟,心中感慨万千。
他用力拍了拍小德的肩膀,眼中充满了赞许和重新审视:
“好小子!真有你的!看来当初支持你,这步棋走对了!”
江林对小德的看法,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