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别动!是我!”
天赐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道,同时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但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你疯了?!在黄远宗家门口动他?!你不想活了?!”
江林看清是天赐,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但怒火和焦急并未消退,他喘着粗气,低吼道:“天赐?!你怎么会在这?!”
天赐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黄远宗已经在司机的陪同下走进了别墅大门,并未察觉这边的异常。
他这才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急促:
“我这几天一直在他家附近蹲着,摸清他的行动规律!林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冲动?!”
这时,旁边的草丛又是一阵窸窣响动,另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钻了过来——是葫芦!
葫芦看到江林,同样一脸震惊和不解:“林哥?!真是你!刚才远远看着像你,没想到你真在这!你要干什么?!”
看到天赐和葫芦这两张原本计划中用于终极刺杀的王牌突然出现在眼前,江林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才稍微冷静了一丝。
他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握着这两张致命的底牌。
他咬着牙,眼睛因为极致的恨意而布满血丝,从牙缝里挤出原因:
“黄远宗那个狗娘养的!他抓了小雅!张静雅!我媳妇!”
天赐和葫芦闻言,脸色同时一变!
他们虽然是为杀人而来,但也知道“祸不及妻儿”是底线,黄远宗这种行为,确实触及了最深的禁忌。
天赐的目光这时才注意到江林苍白的脸色和不自然耸起的左肩,以及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纱布边缘,他惊问道:“林哥,你受伤了?!”
“不碍事!”
江林不耐烦地摆摆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救小雅。
葫芦相对更冷静一些,他拉住江林的胳膊,语气严肃地劝道:
“林哥,你现在这样不行!太冒险了!就算你刚才成功劫持了黄远宗,他家里肯定还有保镖,你一个人怎么脱身?到时候非但救不了嫂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他看了看天赐,又看向江林,提出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你先跟我们走!离开这里!我和天赐帮你!我们俩专门干这个的,打听消息、摸清关人的地方比你在行!等晚上,我们帮你查!一定把嫂子被关在哪给你找出来!”
天赐也重重点头:“对,林哥,信我们一次!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江林看着眼前两人坚定而专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栋守卫森严的别墅,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复了一些。
他知道,葫芦和天赐说的是对的。刚才那一刻,他确实被愤怒和绝望冲昏了头脑。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杀进去的冲动,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走!”
葫芦和天赐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两人一左一右,掩护着江林,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迅速撤离了黄远宗家别墅的范围,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区路径中。
十几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天赐和葫芦暂时落脚的一处位于老旧居民区、毫不起眼的出租屋里。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江林疲惫地靠在简陋的椅子上,怀里的枪硌得他生疼。
左肩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挣扎和奔跑,又开始渗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现在,他只能将救出小雅的希望,寄托在这两位顶尖的杀手身上,等待夜幕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