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跟宝儿一个刚生产,一个挺着大肚子,怎么去新罗嘛,长史一点不像故桓公刚正严明的样子,反倒是阴沉狠辣,让人生不出亲近。”
广宁公主来了北地以后,没有想象中的清减,反倒是丰腴了些,说起话来气势更足。
李固小心将儿子揪胡子的小手扒拉开,随口回复道:“他管着情报嘛,阴私之事处理的太多了,也是没办法。”
“命官奴,该去跟老师读书了!”
广宁起身将儿子从他父亲怀中拎起来,转手交给老妈子抱走。
小家伙瞬间成了苦瓜脸,可怜兮兮地看向阿耶。
可是辽阳郡王也只能朝其挤眉弄眼以示安慰。
在教育这个问题上,他也不敢挑战公主的凤威。
“那新罗的事情,你真要全权交给海龙王了?未免太血腥酷烈了些。”
李固神情一肃,缓缓道:“新罗小朝廷内斗不休,不能善待其民,每年光饿死的百姓都数以万计,王海龙他们反倒是救这些可怜人脱离苦海,说不得还能多活命几人,而且。。。。。。。”
“薛嵩跟他三兄弟都渴望更强的力量,而现在的新罗正是个好战场。”
李袅袅心中微微一痛。
这四人都身负血海深仇,可碍于眼前情势,却不能光明正大向仇人索命,也许残酷的战场才能让他们得到稍许麻木吧。
可惜了。
本都是大唐好男儿,却注定走上修罗之路。
“不过他们大概也打不了几仗了,绝不可能出现血流漂杵的场面。”
李固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在手中晃了晃。
“李林甫不知抽的什么疯,竟然把安东都护府这块儿牌子丢到我燕北经略府来了。”
“竟有此事?”
广宁公主很自然将札册拿过,片刻便将内容看完。
“是舅舅那边作了退让,而我那义兄又不想接这烫手山芋,于是也只能给我了。”
李固笑道:“还真是瞌睡来了枕头,正愁没有干涉的名义,结果朝廷就巴巴给送来了。”
“也许是李相与韦十七在里面使力了。”
广宁的猜测不无道理。
“他们跟李林甫都要打成狗脑子了,哪有功夫管我的事情?!”
李固调侃道:“他们的处境可是比咱们恶劣多了,一个不好就是身死族灭。”
“也对,长安险恶,可比北地波云诡谲百倍。”
广宁慵懒地斜斜一躺,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还好咱们逃出来了。。。。。。辽地的风再冷,也冷不过京城的人心。”
李固身下一热,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啪~
“有点空闲你就要折腾,就不能让妾好好放松一下。”
广宁略带嗔怪道:“这才几年,就七八个小的了,你还想要?”
话说到此处,她随即闭口不言。
亲生儿子在长安当质子这事儿他们几乎从来不提。
夫君心中如何想的她怎能不知?
可广宁心有丘壑,但却不是似武曌那般冷血绝情之人。
亲生骨肉,而且还是头胎的儿子。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舍。
如果在北地再怀个小的,就好像将灵官奴抛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