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自武惠妃死后,贵妃之位空悬数年。
种种迹象来看,此尊号非杨氏女莫属。
而自杨洄惨死,弘农杨家窜起最快的就是这剑南来的杨国忠。
杨太真每每也“以兄称之”。
其来长安不过两年,已从一介白身成为度支员外郎,还兼着木炭使等油水极为丰厚的差遣。
这么一个新晋“外戚”在如今的长安可谓是炙手可热。
更为关键的是,这位颇善钻营。
不光宫中跑得勤勉,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要来平康坊盘桓,甚至以家奴自居。
对李林甫来说,这把不要钱的刀,不用白不用。
在帝国右相筹谋思量间。
府前的闹剧也收了场。
李固、李晟以及许远被“索拿回衙”。
一路上敲锣打鼓,喧嚣不已,生怕长安士庶听不见。
要不是金吾卫大声吆喝几人“罪名”,百姓还以为这是新科进士簪花夸街呢。
南衙衙署,毗沙演武堂。
三人被带到内厅。
前来押解的金吾卫郎将躬身告退,缓缓将门带上。
负手而立的辛思廉缓缓转身,身旁辛云京眼睑微阖,似在神游天外。
“外祖,舅舅!可想死我啦!”
李固毫无堂堂郡王威仪,反倒是嬉皮笑脸起来。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辛思廉气不打一处来,沉声呵斥。
“还有你!”
他狠狠指着李晟:“亏我当时心软,遂了你的心思,结果做出好大事情,阵斩奚王啊!啧啧~~老夫都自愧不如。”
许远见此场面,尴尬地想找地缝。
此时辛云京起身笑道:“是许从事吧,随某来手谈几局如何?”
“折煞了。”
平卢节度使亲自相邀,他哪敢不同意。
此时屋内就剩三人。
李固反倒是换了脸色,躬身肃声道:“还望外祖见谅,不用此法,孙儿实不知该如何与您私下相见。”
“此计不错。。。。。”
辛思廉语气也缓了下来,重新坐回榻上。
李晟双眼咕噜一转,颠儿颠儿跑过去捏腿捶背。
“你这猢狲也是~李祎老鬼到死都没把你收了,黄泉路上可都是生着闷气吧。”
语气中有三分得意,三分庆幸,更有三分惆怅。
信安王李祎在处理完流程首尾之后,便殁于军帐之中。
他临死前叮嘱辛云京秘不发丧,只用冰块保存尸身,直到李怀秀身死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