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可还快慰否?
弄残了三个强蕃。
至少十年之内,东北边疆都当高枕无忧了。
李固内心幽幽一叹。
自己如此功劳,如此功高,如此大军,某些人晚上可能要睡不着了。
柳城方向跟显德府都很有默契的没提撤兵的事情。
茫茫辽地,天寒地冻。
不到春三月,大军出城行军简直就是受刑,光非战斗减员都可能让士气崩溃。
但在北地猫冬,却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
李固命裴玢让使鹿部落沿冰封的辽河南下,抵达其终年不化的入海口,与韦家店的执事接上头,由海路再走大运河向长安传递奏疏,同时而去的还有给外祖辛思廉、韦坚、裴宽等人的密信。
连带手的。
在日本的裴凌霜、羌热礼以及阿倍内世子,还有成都的妻子袅袅、赵灵,都先后收到手书,以作相应准备。
就连琼州的王海龙三兄弟都没被落下。
可这张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的七伤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的。
武力仗打完了。
政治仗还要接着打。
隆冬的长安也在下雪。
如今刚过完上元节。
爆竹的烟火味儿还未散去,各坊各街行人脸上都还洋溢着昨夜灯会所残留的兴奋之色。
开元二十九年了。
大唐百姓上回享受到如此长时间的和平年号,还是在贞观时。
开元,真乃盛世啊!
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都说说吧。”
李隆基看向下首一众帝国重臣,神情有些倦怠。
北境捷报频传,他本来是龙颜大悦的。
可预想中三五个月就能结束的战事,却是一再迁延。
从五月份开始三镇动员,直到现在已过去七八个月,而且李固以天气为由,还要等到三月以后才能撤军,连带着信安王李祎也回不来。
头上悬了这么把刀,换了是谁当皇帝,也不会没有顾虑。
更别说这十几万大军的人马裹嚼,每天都是个天文数字。
再加上意料之外的渤海国覆灭,更是将补给线拉长了千余里。
钱粮靡费甚巨。
此战就将河北、河东两道府库掏空,现在就连含嘉、洛口等仓都要见底。
李林甫天天拿着账本念叨,直把李隆基的头都要说昏了。
现在则面临着更要命的封赏问题。
不知多少官位、宝钱、田地、庄园都要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