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次出击都得胜而还。
就算是上回率断粮之军勉强出击,甚至遭到奚族两面夹击,也能最大限度全师而还,没有造成全军覆没。
论军略。
他数次向尚野息建言献策,却均不被采纳,最后更是提出要向李固部靠拢形成犄角之势,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论为将为人。
大公无私,每每接济同僚袍泽。
论忠贞。
就算被如此打压,竟还是兢兢业业,没有一句怨言。
军中威望甚隆。
“军使,如今河东军危在旦夕,您再不出手,吾等就全都沦为胡儿战奴了!”
“是啊将军!我等皆唐人,妻子都在唐境,如何能在此做虏?!”
“尚野息贼子拿我等做本钱投靠奚胡,人人得而诛之!!”
。。。。。。。。
帐中一大堆校尉、旅帅、参军、掌书记等群情激奋,虽都被饿得眼窝塌陷、身体浮肿,但如此绝境之中,还是青筋暴起,杀气四溢。
王思礼面容愁苦,脸上沟壑纵横如枯树老皮,其虽三十许,但看起来却像年过花甲。
都是北地风霜雪雨冲刷,刀山火海摧残,还有险恶人心逼迫出来的。
“儿郎们如今连拿横刀都费劲,如何能拼得过那些吐蕃崽子?!”
此话一出,众军将尽皆捶胸顿足。
断粮这些日子。
尚野息优先供应吐蕃旧部。
汉儿军卒几乎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
就连战奴都有战马身上的边角料吃。
而他们只能熬皮甲、挖草根。
“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出口恶气就此了账!”
其中一个校尉起身怒喝。
“对对对!要是就此当了奴隶,家中妻儿族人怎么办?!不如战死!”
“死战!”
众人纷纷响应。
王思礼环顾左右。
看到的是一双双决绝眼神。
“好!”
他轰然而起,沉声道:“那就反了他娘的!事败也就罢了,本将会死在你们所有人的前面,可若是事成。。。。。。。。”
王思礼望向长安方向叉手道:“你们就把我绑了,去向圣人请罪!”
如今尚野息虽跟奚族眉来眼去,但终究还是大唐河东节度使。
持节钺,如圣亲临。
他们这是造反。
虽是逼不得已,但这种行为在贵人眼里也是大逆不道。
挑头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都是没背景的底层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