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蕃人暴徒的处置很快便下来了。
手上有人命的、挑头的、放火的、试图欺凌妇人的,统统处斩。
岭南特殊。
死刑并不需要上报刑部,五管尽可自决。
四千多颗脑袋落地。
剩下的十几万人,因为数量太过庞大,只能请示了旨意后,才能实施,目前还是只能囚禁在外城那一小片区域。
第二天。
又一封南海战报摆到了张九龄的案头。
琼州府治在沦陷生俚七十年后。
光复了!
老头儿手上拿着扎册,脸上明灭不定。
而此时的李固,却在忙他的“本职工作”。
一群汉商环绕左右。
阿谀奉承之语满天飞。
陈氏、韦氏、宁氏、王氏等本地大豪赫然在列。
以薛嵩、裴凌霜为代表的外路海主也派出代表参与。
他们两个世家子,实在不适合在此处抛头露面。
但该分到的贸易路线与相关利益,那是一分也不可能少。
就连他们两个上次救下的汉商也出席了。
他名叫刘义,也是扬州人士。
靠两淮盐业起家,兼做漕运、丝绸生意。
这回是首次来到广州拓展业务。
谁知就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儿。
旦夕祸福,无人能料。
他虽商人,但性格豪爽,喜好结交五湖四海的好汉。
当日路见不平,只是要襄助一二。
谁知却由此引出了广州大乱。
今日他负荆肉袒而来。
是要以死谢罪。
李固轻轻将其扶起,朗声道:“你何错之有?如果你错了,那我与张公前日,砍下了数千人头,岂不更是大错特错?!”
“将军!某。。。。。这。。。。。。”
刘义已是泣不成声。
他乃商人,地位低贱,不光承蒙不知名的贵人出手相救,甚至冠军大将军也不以他卑鄙,出言维护。
这辈子值了!
陈夕趁此良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岭南陈氏死罪!还请大将军饶恕则个!”
李固命刘义穿好衣服,在旁边落座,然后转身看了过来。
“哦?你与交州陈旦是同宗?”
陈夕不敢隐瞒,点头道:“岭南陈氏皆一宗,但。。。。。。。百年前已是分房了。”
这种事情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