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乾广一路西进。
主力人马溃而不散。
他命人沿途散布“汉人朝廷要杀尽岭南各部”的谣言。
成功制造恐慌。
不少不明真相的杂蛮要么结寨自保,杀伤过路官军。
要么干脆加入叛军队伍。
此毒计收到奇效。
一直追击的何履光、崔旰、韦敬义联军被重重抵抗、干扰。
竟是没法赶上对方。
旬日后。
容州城下。
此处本来上演着跟邕州城前类似的戏码。
而“围攻”这里的正是黄乾广的兄长——黄乾苍。
“二弟何来?广州那处有结果了?”
黄乾广冷笑道:“是有结果了,不过对咱们来说,却是最坏的结果。”
于是他将一路经过尽数说出。
黄乾苍气得破口大骂。
“王昱老匹夫!李固黄口小儿!符进这头猪!韦家这群虫豸!统统都该杀!!!”
本来就是一场大戏而已。
怎么就闹成如此局面?
三弟黄乾耀莫名被杀,他们都可以忍了。
最多就是闹得大些。
香路断上个几天,然后朝廷派人下来封赏一番,这事儿不就结了吗?
非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从弟弟被杀,就是意外层出不穷。
高要县尉不讲武德,竟然“拼死守城”!
符进不听号令,说好的按兵不动,竟然没有约束住人马。
更可恶的是李固诈死!
罪魁祸首!
黄乾苍怀疑,这些所谓的“意外”都是此人指使的。
“此时说这些已是毫无意义。”
黄乾广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法可救咱们全族性命!”
“何法?”
“杀官造反!”
“嗯?!”
黄乾苍惊道:“此时不应该上表请罪,大事化小吗?二弟你虽杀了韦氏兄弟,但他们都是世袭的刺史,并不是朝廷流官,而且广府经略军也没正经接仗,咱们还有转圜的余地啊,这要是真要杀官,事情就没法挽回了!”
“大兄此言差矣!”
黄乾广狰狞道:“汉人说得好,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只有造反造得大,让朝廷拿我们没办法,才能真正被招安!继续做咱们的都督、刺史!你看南中渠敛赵氏,不就是彻底将爨氏覆灭,如今都立国了!”
“真能如此?!”
黄乾苍有些不确定道。
“咱们只能如此!”
黄乾广厉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