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希逸、张守珪的下场,都知道了吧?”
李固讶然道:“崔使君殁于河南尹途中,但张守珪。。。。。。”
“矫诏、欺君、杀上使,事发了,贬括州刺史,听说生了背疽,眼看也活不了了。”
王昱神脸上了一丝落寞:“下一个就轮到老夫了。”
“酷吏相逼?”
“倒也没有,但今上。。。。。。落井下石、邀功媚上之辈还能少了?”
李固环顾左右:“怪不得世伯要整治宅院,大有老死岭南之志,非休沐之日,连县衙也不去,原来是在避祸。”
王昱被说破心思,却不着恼,只是亲自倒了茶汤,慢慢饮着。
“我这老骨头没什么好说的,可你这小狐狸失踪近两月,已把岭南快搅成一锅粥了,还不赶快现身平息乱局,来我这里消遣个甚?”
李固乖觉地也自己倒了茶汤,凑在王昱旁边道:“本来是觉得世伯这里灯下黑,好在幕后从容布局,可今日见了您老当面,却生出了些有趣想法。”
“咳咳咳~~”
一口茶汤呛住,弄得王昱白眼直翻,好不容易缓过来,有些没好气道:“小子可真没把你世伯当外人啊,你要找死跟京中那几位过招,可别牵连于某,好活赖活,老夫也不想今年就死。”
李固双眼精光一闪:“岭南局面,世伯已了然于心?”
“孟浪了不是?老夫好歹宦海数十载,节度都当了两任,过去虽未知详情,但人都来岭南了,还不是看个通透?你呀,聪明透顶,但还少些历练。”
王昱手摇蒲扇,一副高人做派。
李固打蛇随棍上,随即躬身拜道:“因此,小子斗胆,想要请您老出山。”
“出什么山?老夫越有为,死得就越快!”
王昱不为所动。
李固神秘一笑:“那是您老没有戳到圣人的麻筋儿,如果路子多了,不说官复原职,但东山再起还是能做到的。”
话说到此处,王昱才起了些许心思。
眼前少年入剑南不过半年,就做下好大事情,布下好大局面。
他也是来到岭南细细回想之后,才渐窥全貌,不由赞叹。
此话对方既然敢说,定然有几分依仗。
“贤侄讲来听听。”
“世伯当知岭南何事最为要紧。”
“市舶税,贡物。”
王昱想了想,又道:“香料与奇珍是要中之要,重中之重!”
只因其不光为贵人们的心头好,就连市舶税的大头,也是从其中抽取。
实在是面子、里子甚至情绪价值都提供得妥妥的。
李固抚掌笑道:“世伯不想以此,博得圣人欢心?”
王昱冷哼一声。
“奇珍供应已属常例,老夫有何能耐能够出头?”
他歪头看过来道:“莫非贤侄有何新奇玩意儿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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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两手一摊:“海贸昌盛百年,有什么新东西也早就被前人挖空心思献上去了,小侄如何能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