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命人在海边附近挖出几个池子,依次排开,以沟渠相连接,并在附近取当地特有黏土,涂于池底。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天,算是初步成型。
第二日涨潮时。
离海岸线最近池子的简易闸门被打开。
大量海水涌入。
一日光景后,池中海水蒸发变浅,然后打开其他闸门,以沟渠将浓度变高的水导入其他池中。
而海岸线一排大池继续利用涨潮引入海水。
如此往复七日,最新挖出的池中,已见盐晶。
前面六批池中则是浓度不同的卤水。
“这。。。。。。。这。。。。。。。。。竟如此简单?!”
不管懂不懂造盐的,都震惊了。
“这以后还煮什么盐?薪柴、丈盘、人工都不需要了!”
薛嵩沉声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冯崇债更是激动地抓耳挠腮:“岭。。。。。岭南早已有晒盐之法,但也仅仅是晒出卤水后,再用煎煮法析出盐晶,这。。。。。。此法。。。。。。。”
裴凌霜俯身拈了些许盐晶在嘴中。
味道略苦。
“还是需要工人以‘淋卤法’去苦,才能使上好的精盐。”
扬州离目前天下最大的“两淮盐场”颇近,而其本身也是食盐转运的主要码头,因此她对制盐也是颇有见地。
淅沥沥~~
琼州的天,孩子的脸。
天上突然下起小雨。
冯崇债命人拿来蓑衣:“这地方一年也下不了几场雨,今天刚好给咱们碰上了,还好某有所准备。”
李固此时笑道:“十二娘,你觉得此雨过后,盐晶溶于无根之水中,某命人均匀搅动,排出杂质,与淋卤法比之如何?”
裴凌霜这才恍然。
淋卤法不就是以淡水淋入粗盐晶融化提纯吗?
这是老天爷在帮着淋卤啊!
“竟是传说中的雨水盐!受教了!”
裴凌霜躬身一拜。
此时冯福贵低声道:“此法实乃李大将军心血结晶,绝对不能外传!”
他弯刀出鞘,恶狠狠道:“要不然休怪我兄弟几人不讲情面。”
潮汐晒盐法如此简单高效,绝对是送来了一个聚宝盆。
什么官盐私盐,在琼州海盐面前,都是弟弟。
井盐成本一斗五文,关中池盐一斗四文,岭南海盐一斗两文。
琼州雨水盐。
百石半文!
冯氏三兄弟只觉一座金山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