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嵩神情一肃,低声道:“为兄那船上有些东西,不太方便让其看到,就只能先来你这儿了,改日某必有厚报!”
裴凌霜当下了然。
走海贸的,特别是世家的船队,哪个上面不放些违禁的东西?
铁器也好,战马也罢,粮食就不用说了,乃至于刀剑弓矢、斧钺钩叉。
说不得还有甲胄铁衣。
听说当日驸马都尉杨洄污蔑薛锈时,用的理由就是“着甲入玄武门”。
而像“私藏甲胄、意图谋反”这样的小报告,都不知往武惠妃那里打了多少回。
内廷外朝,几乎人尽皆知。
裴凌霜嘴角一勾,露出甜美笑容:“薛家在北地已历三代,定是有不少发财的路子,薛兄能否告知小妹那船上的‘禁品’为何,也让裴、俞两家喝点寡汤?”
正在两人密谈之时,他们所在裴家旗舰的后方,薛家旗舰却是靠的极近。
那距离在路上不算什么。
但在海上却是已迫近安全范围。
林猛内心非常急切。
他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母亲了。
信中说她在成都龙泉山上过得不错。
那里不光山清水秀,恍若世外桃源。
广宁公主时有赏赐,还频频带着阁员、匠人家眷赏花、踏青,品茗、奉香。
衣食无忧,轻松惬意。
人都还胖了几斤。
这次虽然还是没法见到,但有可能与张先会面。
张叔变“阿耶”。
刚开始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但随着离家越来越远,离开亲人的时间越来越长。
林猛对他们两个的思念却是越来越深。
如果这次南下能够见到张先,他不介意叫一声阿耶,让他开心开心。
一不小心。
催促船上水手紧了些。
便愈发靠近前方旗舰。
“慢些吧,又不是明日就能到琼州,连扬州都还没影呢。”
林猛轻轻一叹,转身下了甲板,走回舱室。
庞大船队就这么一路南下。
经过登州、海州时,薛嵩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让牛仙童下船。
此处虽已离了幽州极远,甚至连河北道也不是了。
但张守珪狗急跳墙,马匪一计不成,搞不好还会派人来内陆以山匪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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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直到靠港扬州。
薛嵩才将牛仙童送上了运河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