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封恭笑道:“比你想象的还多,而且我们能跟汉人学会种地,还有大片河谷分给我们,冬天不冷,也不会担心牛羊会被冻死。”
拓跋雄继续问道:“还能有自己的盐井?”
“李大将军会派人给我们打。”
“要是这么好,不会有人眼红要来抢我们的吧?”
此话一出。
细封恭嗤笑道:“你的弯刀不锋利,还是角弓不强劲?”
“真的只要帮贵人打仗就行?”
拓跋雄还是问个不停。
但细封恭终于失了耐心。
他直接起身道:“既如此,咱们就不奉陪了,从此党项八部,就剩七部,你拓跋以后单独成族,也能落个清净。”
拓跋雄赶忙将其拉住。
“我这不也是心里没底,想好好问问嘛。”
“回来的四部子弟还能撒谎不成?而且每个人都说的一样,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细封恭将盟书拿出。
“这是从白狼羌送来的,我们几个已按下手印,就差你的了。”
拓跋雄看着一个个羌部赫然在列,心里一横,将手指咬破。
白底的帛书更加殷红了。
在接下来的数年之中。
党项八部渐次向南迁徙,最终顺着西五尺道,全部移族南中。
从此。
河湟之地少了一族剽悍羌人。
而南白高国则多了一路最为强悍的兵主。
乃至于后来的赵灵,要施展各种手段往党项八部中掺沙子,才勉强让“上四旗”坐稳位置,而不是被反噬。
西洱河谷地成了党项八部的落脚之地。
与曾经奴役他们的吐蕃战俘当了邻居。
两者之间虽没了以往的仇杀,但互相之间看不顺眼还是避免不了的。
这也正好李光弼利用大小相制之策,做出整体平衡。
朝廷派来的农事小吏教会了羌人插秧种田,北地的游牧也变成半耕半牧,不用再四处迁徙,逐水草而居了。
选择离开故乡、离开南中的羌热礼此时心情异常兴奋。
他现在是麾下三百精锐山地步兵(羌兵)的旅帅。
江风吹拂着他的发髻,有些痒痒的。
李固军中不论族群,不论出身。
羌热礼如今也是一副汉儿打扮。
麾下也都是一套板甲,一套板甲扎甲混合,还有一套皮甲,复合弩、横刀样样不缺。
关键是诸位将军们在行军时。
都是与他们入则同寝,出则同食。
完全不像吐蕃军中,被当做奴隶看待。
但军纪却也是极严。
前日在官驿歇息,有个队正没有按时回营,就被打了五十军棍,差点掉了半条命出去。
但这些对羌热礼来说,却都是无比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