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张良复生,管仲在世也不能与其相比吧?
毕竟这两位也做不到仅率十骑就能斩下奚王头颅。
他郑重整理衣衫,然后俯身下拜道:“请二郎授货币之道,吾愿执弟子之礼。”
李固赶忙将他扶起。
“折煞了,你我坐而论道,以平辈论交,不可再出此言。”
韦坚起身后也不矫情。
高等级的交往就是资源互换。
今日他得了好处,日后自然会等价回馈。
李固清清嗓子,吐气开声:“我之货币论,分道与术。”
“还以人体气血作比,道之一途乃骨髓生血之法,此根本之道,在革鼎当世,在教化万民,今上圣明,已身体力行,我就不贻笑大方了。”
根本之道?
定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不方便吐露而已。
既然对方不说,韦坚也不会蠢到主动去问。
只连连点头。
“术有三策;一曰器,二曰变,三曰算。”
“器”一方面指的就是水利冲压机,而更重要的是要解决铜料的来源问题。
华夏自古缺铜。
这也是少府监铸钱成本高企的主要原因。
“以钱换铜之策?”
韦坚紧皱苦思。
“大唐缺铜,但周围藩国很多不缺,我听说当年骠国曾跨过身毒道献铜十万斤,我们完全可以在边境处设立市铜司。”
水利冲压机的高效率解决了成本问题。
铜钱跟铜料之间就会形成利差。
这就成了个赚钱的生意。
所谓铸币税就是此理。
“稍许降低开元通宝钱中的含铜量,同时在对外贸易跟朝贡体系中,增加必须携带一定比例的铜料才能正常贸易的相关律令。”
周围朝贡国很多拿开元通宝钱当本国流通货币。
大唐还一直严厉打击此等“盗钱”行为。
李固的意思是干脆将其合法化。
不过要拿铜来换。
“如此一来,大唐就会有大量铜料输入!”
韦坚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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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固却泼了盆冷水。
“如果你们这些世家大族,还是改不了铺张礼佛跟藏匿窖金的行为,来再多铜也无济于事。”
韦坚被说的一愣。
其思索片刻后,便显得些颓丧:“这。。。。恐怕有些难办。”
自武曌临朝,崇佛抑道。
本来就声势强盛的释教更是如烈火烹油。
这佛陀造像不说是家家供奉,也可谓是金身遍地。
再加上各种纯铜铸造的法器。
每年耗铜亿万!
至于窖金就更不得了。
稍微有点积累的人家,不往地地下埋点宝钱,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豪门富户更是大修钱窖。
多半浮财恐怕都在地下发霉。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施行‘变’之策。”
韦坚追问道:“何为变?变什么?”
“柜坊之变!”
李固侃侃而谈:“要让它从盘剥百姓的工具,变成利国利民的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