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才能消解二位将军这丧师之罪?”
李固的问题让安史二人苦笑连连。
“平灭契丹与奚胡任意一处即可。”
他环顾四周,目力所及之处最多只有千余人马,这点人连奚族五部中最弱的“处和部”都打不过。
没想到刚脱出樊笼,李固的归唐大计就陷入困局。
“就这些兵马还是窣干好不容易收整而来,要不然我如今已成了怀秀小儿的阶下囚。”
安禄山感激地看向他旁边这位同乡兄弟,史思明却连道“不敢”。
“契丹可汗李怀秀?他怎么也来了?李诗不是北去突厥了吗?”
李固的问题直接让安史二将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哼!还不是怪琐高那奚狗!”
安路气得从马扎上起身,嘴里开始蹦出一大堆听不懂的突厥语。
史思明对李固解释道:“莫怪将军口出污秽之言,只是这次我军大败确实要拜他所赐。”
原来这次没头没脑的战役,竟是琐高传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的命令给安史二人的。
他承诺充当内应,骗奚王李诗离开王帐,待安史二将半路截击之时,其再反水围杀。
可谁知奚王早有防备,琐高的叛变不光被提前预判,且在两军厮杀的关键时刻,契丹汗王李怀秀竟倾全族之兵杀到。
四面合围,中心开花。
唐军大败亏输!
“怒皆部族长竟然偷偷认了张节度当义父?”
李固后背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怪不得怒皆部突然杀人。
原来是琐高要博取李诗的信任。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百战名将竟早早就当了“奚奸”。
“本来这等隐秘之事不该告诉小郎君,但那奚王恐怕早已知晓,且如今我二人又落得如此境地,这些也无甚要紧了。”
史思明又将装满铜钱的军马牵了过来。
“小郎君,我看你矫健干练,应有武艺傍身,带上这些财货找个汉蕃杂处之地,起码也可生活无忧。”
李固沉声道:“然后藏头露尾、隐姓埋名,一辈子当个孤魂野鬼?”
安禄山也过来劝道:“总比我们家破人亡,脑袋搬家来得强。”
“二位大人,军中可有博戏之物?”
安史二将被问得一愣。
这少年郎的脑袋瓜怎么长得,想法也太过跳脱。
“小郎君。。。。。。。”
安禄山一拍史思明的脑袋:“还问个屁啊,本将也想在死之前好好赌两把,快取‘五木’来!”
史思明只好领命而去。
他又转头看向旁边军马的褡裢。
“小郎君可不能用这些,需要自家的东西当彩头,这才爽利。”
李固笑道:“可我身无长物。”
“李小郎要做无本买卖?那可不成!”
“我赌命。”
“那也。。。。。。”
安禄山顿时双眼瞪得老大:“小郎君何意?!”
李固看向北方。
“我要跟李诗赌命,将军愿跟否?”
“如何赌法?”
安禄山神情一肃,沉声发问。
史思明此时已取了东西回来,正侧立倾听。
“我名李固,生母为大唐固安公主,生父为前任奚族汗王李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