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的笑容冷了下来,虚拟影像周围的空间似乎都降低了温度:“拒绝?‘破碎王冠’不养无用之人。失败?”她紫眸中闪过一丝残酷,“那么你们的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而且,别忘了,低语的主力……可还没走远呢。我能屏蔽那个小印记一时,可屏蔽不了一世。”
赤裸裸的威胁。
“我们需要这三天时间准备,需要最高级别的方舟相关历史数据和能量模型,以及……一次近距离、安全的实地侦察机会。”陈凡开口,讨价还价。
夜枭深深看了陈凡一眼,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可以。资料会开放给你们。侦察……我会安排。但别耍花样,我盯着你们。”
通讯结束。
舱室内一片沉默。压力如山。
接下来的三天,三人进入了疯狂的备战状态。璃月废寝忘食地分析数据,构建方舟核心区的能量模型,寻找“生物——能量双生锁”的可能弱点和开启算法。艾拉全力恢复精神力,并尝试与泪滴吊坠深度共鸣,提升精神防护和净化能力,以应对核心区可能存在的精神污染。
陈凡则将自己关在静室中,全力消化与虚空掠食者一战的收获,深化对【秩序编织】的领悟。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束缚或净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应用——将秩序丝线编织成具有短暂“存在”性质的简单构装体进行侦察或诱敌;模拟混沌能量的波动进行伪装;甚至尝试极小范围地、短暂地“编织”空间结构,制造视觉扭曲或微型陷阱。【秩序编织·拟态】、【秩序编织·空间褶皱】的雏形开始显现。同时,他不断感应着眉心的灰烬烙印,试图从中挖掘出更多关于“虚无”与“存在”的奥秘,这是对抗可能存在的、更高级别威胁的底牌。
第三天傍晚,夜枭承诺的“侦察”机会到来。一名沉默的、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使者带来通行证,引领他们乘坐一艘小型隐形穿梭机,靠近了那截巨大的方舟舰首。
近距离观看,方舟的残破与宏伟更加震撼。舰体上巨大的撕裂伤疤诉说着它经历的惨烈,但残留的装甲和结构依然散发着不朽的威严。舰首部分,隐约可见一个被扭曲金属和能量结晶封死的、应该是主入口的巨大闸门。闸门表面,覆盖着一层如同有生命的、不断流动的、半透明的能量黏膜,黏膜上闪烁着星语者符文和混沌能量的诡异光泽——那就是“生物——能量双生锁”。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极其诡异,既有序又混乱,充满了排斥性。
在璃月的扫描仪和陈凡的感知中,闸门周围的虚空中,还潜伏着数个散发着冰冷杀意的能量源——星骸守卫。它们如同凝固的阴影,与残骸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只能到这里了。再靠近会触发守卫。”黑袍使者冰冷地警告。
陈凡闭上眼,全力感知那道“锁”。秩序之心的共鸣异常强烈,但锁内部蕴含的那股混沌能量却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悸动。仿佛……与铁爪牺牲时爆发的力量,与低语的本质,有着某种遥远的同源性?这个发现让他心底一沉。
侦察结束,返回居所。最后的准备时间,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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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凡独自站在舷窗前,望着窗外那座在混沌背景下如同恶魔巨口的城市。明天,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突然,他眉心的灰烬烙印毫无征兆地剧烈灼痛起来!一段极其模糊、充满干扰的、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的意念碎片,强行挤入了他的意识!
……小心……门后……不是……希望……是……囚笼……
……她在……利用……你……钥匙……不仅是……开门……还是……祭品……
……真正的……方舟……在……等待……觉醒……
意念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的信号。陈凡猛地捂住额头,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这意念……来源不明,但充满了极致的警告和……一丝微弱的、属于星语者的古老气息!
是方舟本身残留的意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警告?
夜枭的棋局,方舟的秘密,未知的警告……一切线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危险的网。
陈凡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散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必须去。为了答案,为了复仇,也为了……不辜负那些逝去的牺牲。
他看向窗外方舟残骸的方向,低声自语,仿佛在对某个逝去的伙伴承诺:
“铁爪,无论门后是什么,我都会揭开它。如果那是陷阱,我就撕碎它。如果那是希望……我必紧握不放!”
黎明,即将到来。而深渊,也即将显露真容。
第一百一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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