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小时之后,手术灯熄灭。
手术室的门打开,满头大汗的医生和护士从中走出。
张婉芳赶紧上前询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因为太着急,她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但她已经顾不得疼痛和形象了,连滚带爬地也要问。
“手术很成功,至于能不能保住这条腿,就看他的造化了。”
“请您节哀。”
要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人都没了,现在只说是能不能保住这条腿要看造化,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坐轮椅就坐轮椅,总比死了好。
她激动的泪流满面,还破天荒的要给医生和护士发红包。
外资私立医院,这种事情都是不避讳了,医生护士面色平静地收下了。
“愿老天保佑你们……”
……
何小夜一直在病房里躺了五六个小时,麻药的效果早过了,只是他醒不过来。
万幸的是,在张婉芳对着医院的墙壁磕了十几个头之后,他悠悠转醒。
“儿子,你……你终于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妈去给你叫医生……”
张婉芳很是激动,何小夜则是更激动了。
他的眼泪顿时就涌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麻醉的效果过去了,疼的,还是太过悲伤,亦或是两者都有之。
“妈,我的腿,我的腿呢?”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记忆中最后的样子,就是膝盖骨全碎,散落一地。
张婉芳心疼地抱住他,点了点头:“在,还在。”
何小夜依旧不满意:“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
听到这话,张婉芳沉默了。
何小夜想到了自己的后半生会是何种结局,他顿时就将张婉芳甩开,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疯狂乱砸。
“我不要,我不要一直坐在轮椅上,我不要变成废人!”
“我不要……”
“凭什么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婉芳吓坏了,直到何小夜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才继续抱了上去。
“小夜,你别这样,别吓妈。”
“你告诉妈,是谁做的,妈给你报仇!”
她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她已经在心底立下誓言,不把行凶者全家杀光,她就是狗娘养的!
可问题是,何小夜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干的。
或者说,不确定是哪一个。
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就是上次被屎恶心的那群领导之中的一位或者几位,但是具体是谁他不知道。
而且这种事情他其实不想告诉张婉芳。
把自己女友送出去让别人那啥,说出去自己可就一点脸都没了啊。
但……他想了想,要是不说,等爸妈被人清算的时候,那可就危险了。
而且自己还要报仇呢。
于是他缓缓道:“妈,是这样啊。”
“我对方小白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我都换了多少个女友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我玩腻了之后,就想把她当成一个礼物送出去,换我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