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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要冲进来,却被几个保镖狠狠架住,动弹不得。
裴清缓缓走进,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悲悯:
“你昏迷了三天。”
“我请了最好的国外医疗团队,他们也无能为力,抱歉。”
他语气中的歉意毫不掩饰,我淡淡笑了笑,声音很轻:
“没关系。”
我早就知道,这病已经治不好了。
所以,我从未有过期待。
裴清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不断挣扎的谢砚礼,再度开口:
“你提供给我的资料一曝光,谢氏集团就被查封了。”
“这三天的调查已经成功让谢氏集团股票蒸发了一半多,我们裴家已经收购了谢家。”
“谢砚礼他妈是公司法人,已经送进去了。”
“听说林暖暖的孩子掉了,而她失血过多差点没抢救过来,这辈子都无法再怀孕了,她被谢砚礼送进精神病院了。”
“至于谢砚礼…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不止倾家荡产,还能负债累累这辈子翻不了身。”
我抬眸,直直和他对视。
裴清却错过我的眼神,声音听不出来一丝情绪:
“别多想,我只是,可怜你。”
“毕竟你是整个京城第一个看出来,我对谢砚礼有敌意的人,我很欣赏你。”
“赌局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结束,截至目前共三千万,我会给你安置一个很好的墓地,其他的钱会用来做慈善。”
我疲惫地眨了眨眼,缓缓开口:
“不用给我买墓地了。”
“把我和我妈的骨灰一起撒进大海吧。”
我想要谢砚礼再也找不到我。
我想要不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即使是一具棺材。
裴清半晌才点点头,哑声问道:
“你要见他吗?”
“我之所以能这么轻易拿下谢氏,是因为谢砚礼这几天疯狂再找你,根本不作为。”
“他在找你的时候出了车祸,一条腿瘸了,这辈子都这样了,却急着找你。”
我平静地看向窗外。
正值入冬,落叶都凋零了。
唯有一片泛黄的枫叶摇摇晃晃地挂在树上,还没被风吹掉。
不过,也快了。
想了想,我轻轻点头:
“让他进来吧。”
“反正,是最后一面了。”
裴清没再多说,挥挥手让保镖松开了谢砚礼。
随后他们一齐退了出去,留下我们两个人。
心跳检测器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房间,我们谁都没有率先出声。
片刻后,谢砚礼红着眼哑声开口: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